纏著的是他,去哪裡都是不怕的,刀山火海,真正勇氣滿滿,誰也打不死打不退。
她的目光自他的臉上痴痴轉開,看向天上流雲片片,陰雲散去一些,可天色仍舊不甚明朗,小風颯颯地,有些冷意襲來。
金紫耀轉頭,望向樹林隱隱的左手邊,鳥雀在林子上空盤旋,發出叫聲,樹林之後,是一座山。
山上某處,一角飛簷挑起,銅鈴在風中搖曳。
“我想去寧遠寺進香許願,想到玉皇頂看一次日出……”還有,還有……
她曾經說過。
金紫耀伸手,將那一把解開後在風中被吹的亂亂的青絲握起來,向著她的肩窩處輕輕揉了揉。
小樓感覺到他的動作,睜開眼睛來望著他,暖暖一笑。
金紫耀聽到自己的心跳,砰砰幾聲,錯了鼓點。
鐘聲清幽,天色陰沉,似一場雨要來。
小沙彌手持掃帚,清掃臺階上的片片葉落。
寧遠寺的老方丈清遠禪師已經入定三日,此日正在坐禪,忽地睜開眼睛,淡淡地吩咐說:“速派知客出外相應,有貴客到來。”
知客僧吃驚,匆匆忙忙地出了大殿,向著前院而去,走到門口,卻見守門的僧人,連同那前方掃地的小沙彌都呆了一院落,每個人都望著眼前那正邁步上山之人,不……是兩個人,那白衣的青年男子,懷中抱著一位……
有那麼一瞬間,知客僧以為,天上這陣雲起雲飛,必定是因為這兩位從天庭而來,所以那些雲朵才落在山頭上了。
小樓躺在金紫耀的懷中,似乎已經睡著。
金紫耀一步步上前,點點頭,緩聲說道:“勞煩這位僧人,我們想要進香。”
“方丈方才吩咐貧僧前來迎接兩位。”僧人肅容。急忙還禮。
“嗯,如此有勞了。”這男子的聲音是這麼溫文好聽,讓人恨不得豎起耳朵一直聽下去。就算是清心寡慾的僧人,都忍不住會有此**。
小樓聽得聲音,睜開眼睛問:“這是哪裡?”
金紫耀低頭看她:“你不是想來寧遠寺進香麼?此地便是寺院。”
小樓“啊”地叫了一聲,這才抬眼來看。
先前她將臉埋在他的懷中,叫人看不真切,如今卻轉過頭來。
知客僧方迷惘於金紫耀一雙流離金光的雙眸,忽地看到小樓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那雙眉之間,一顆紅色琉璃珠散發淡淡星芒,不由怔住。
心中一陣狂震。
他知道來人是誰了!
這知客僧是寺廟之中迎來送往的僧人,見識自然是比其他僧人廣博,先前望見金紫耀一雙金色眸子,已經在心底暗暗估量,如今一眼望見小樓眉心的琉璃珠子,頓時明白了這對男女的真正身份。
怪道一貫淡然無驚的方丈會特意派人出門迎接。要知道,這寧遠寺不比旁的寺廟,是有名的不在塵凡中,就算是王侯將相來到又如何,佛面之前,眾生平等。
可是……這兩位的身份,實在是……太過驚人了啊。
“兩位請。”知客僧對上金紫耀一雙眸子,不敢再看下去,合掌行了個禮,轉過身,前頭帶路去了。
小樓望著金紫耀,微微一笑:“你還記得啊。”
金紫耀回看她,亦是微笑:“你說的每一句,我都記得。”
在這悠遠之地,他自然而然說出這句話來,小樓心頭狂喜,剎那滾滾而過。卻忽地又如急剎車一樣剎住。
那歡喜的樣子還未綻放,就已經頹然落敗。
“佛門之地,不要如此,還是,放我下來吧。”她垂了雙眸,說道。
金紫耀答應一聲:“你的腿傷呢,覺得怎樣?”停了停又說,“我帶著有藥,等一會給你敷一下。”
“好。現在無礙。”她答應。
望著她略帶蒼白的臉色,到底是不敢就先放她下來,躊躇一會說:“你就先將就一些,佛祖慈悲為懷,也不至於想看你受苦,不會責怪的。”
原先,他不相信這天地之間
佛祖神明。
若是真正有神明在,怎會容許他身上發生那些顛倒倫常,叫人瘋狂的事?
也是個遇佛殺佛,遇祖殺祖的性子。
又怎會在意那些……
慈悲為懷?哈。好笑了。
若是他還存一。些慈悲之心,金紫耀,早不知託生輪迴到什麼角落!
然而此刻………………。
望著她的小。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