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立寒”
“謝謝。”他輕輕的掛上電話。
躺在小花瓣兒睡過的床上,腦袋一片空白,他怔怔的呆視著前方,讓時間悄悄的流逝。
☆ ☆ ☆
時針指向了午夜,聖誕夜的煙火謝幕後,大地逐漸歸於平靜。
太平靜了,靜得連秒針也不願破壞這份寧靜而悄然的停止。
時間似乎暫停了。
天際的一道光線劃破了夜色,射入白色屋子的視窗,進入了高立寒正躺著的臥室裡,映在電視櫃旁一隻看似不起眼的黑色箱子上。
神遊的高立寒先是眨眨眼,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然後慢慢的坐起來,搞不清楚狀況的呆視箸那道光源。
這是什麼?那光源柔和的輕舞著,卻固執的遊走在那隻黑色箱子上,不願離去。
這電視櫃旁何時冒出這隻箱子?
他走上前,輕撫著箱子,確定他並沒有這箱子。
光源在他碰觸到箱子後,像被碰到觸角般的縮了回去,動作快如閃電。
高立寒眼前頓時一片黑暗,他開啟了房內所有的電燈。
箱子仍在原地。他好奇的把它拖了出來。
為什麼這東西會在這裡?
他檢查箱子四周,甚至連縫隙也沒有。敲敲它,那回聲就好像整個箱子就是根木頭雕刻而成的。
聖誕夜的禮物嗎?他苦笑,又躺回床上。
他心想,若有人把小花瓣兒送給我當禮物,我就相信世上真的有聖誕老人。
高立寒意念剛過,奇蹟出現了。
從那箱子裡發出一陣噪音,像是木頭乾裂的爆破聲,然後裂了一個縫又一個縫,接著整個木頭散了開來。
天!那是他日也思、夜也盼的女人,她正被蠶蛹般的紗翼裡著,盤坐在那裡,安詳的閉著眼,彷怫正熟睡中。
下了床,他遲疑的走向前去,未消失的死神本能告訴他,這只是個軀殼,沒有生命。
小花瓣兒的軀殼。
這是什麼?放了幾百年未腐爛的身軀?
他把小花瓣兒抱了起來,一觸碰到她,那紗翼即消失不見,小花瓣兒軟綿綿的身子倒入了他懷裡。
軟綿綿?
嘎!她面板的彈性甚至還如同活人一般——彷彿她隨時會醒來。
接著又是另一次的奇蹟——
小花瓣兒的眼瞼動了動。
高立寒這輩子從沒如此感動過,同步的,他也感受到生命注入了她的體內。
她慢慢的睜開眼,高立寒摟著她,眼眶早已溢滿淚水。
小花瓣兒見到高立寒,第一句話便是說:“你瘦了。”她抬手摸摸他長滿胡碴清瘦的臉。
這是天籟之音。
他緊緊的擁住了她,喜極而泣。
窗外,遠遠的傳來“呵呵呵!”的笑聲,漸行遠去。
“我愛你。”兩人驚奇的互看一眼,不約而同的脫口而出。
聖誕夜的奇蹟,又一次的為人類譜下完美的結局。
☆ ☆ ☆
天堂與地獄的交界中,騰空懸著一張臬子,上頭擺著一瓶酒及兩隻杯子。
桌子前頭張著一片布幔,放映的影片已結束。
酒已半空,賭局也已結束。
誰輸?誰贏?
天界與地獄的王各自沉吟的想著自己的勝負比例。
可惡,這老頭居然瞞著他,在亞曼取走高立寒的魂魄時,先偷藏起高立寒的軀殼,使他失算的又把高立寒的魂魄放回了他自己的軀殼內。撒旦心中恨恨的想著。這傻瓜笨得想成全自己屬下的愛情也就算了,幹嘛還來壞他的事,把他也給拖下水。
不過他當然不可能對這老頭承認自己失算。
“我至少贏了百分之五十。”兩王不約而同的說出想壓下對方的話。
“你心口不一、出爾反爾,私自取了高立寒的魂魄,讓我們這個賭約弄到最後什麼也不是,還自以為成功的把我矇在鼓裡耍得團團轉。”天帝指責著。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把小花瓣兒的軀殼自地獄的禁區偷走。”撒旦王回辦。
“你什麼也沒得到,高立寒的魂魄雖屬於你,你對他也莫可奈何。”
“哈!芍藥呢?你也沒能留住她。”
一我至少曾把她接回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