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聖徒之位上********,拋棄了人的形體,這東西就已經變成你的身體了吧?”
葉清玄冷冷地看著那一片粘稠的黑暗,神情嘲弄:“怎麼樣?被人從身體內部點燃,感覺如何?”
“為……何……”
沙啞的聲音傳來:“為何!!!”
帕格尼尼問的沒頭沒尾,可葉清玄卻明白他的意思:為何葉清玄會選擇自不量力地向一位黑暗眾卿動手?
“首先,我要感謝你紆尊降貴,陪我浪費了這麼長時間的口舌。”葉清玄彎腰致謝:“說實話,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信了,以為你想要和我談一談。”
“為什麼……”
為什麼不信?
“很簡單啊,我何德何能啊?”
葉清玄聳了聳肩:“強大如你。對付我這樣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哪裡需要浪費唇舌?奉行自身道理是沒錯,但何嘗需要螻蟻與塵埃也明白?直接碾過去不是更好的選擇麼?除非……”
葉清玄停頓了一下,眼神便微妙起來:
“——除非,你有心無力,在拖延時間!”
“你比我想象的要更棘手。葉清玄……超出了我的預料,像你的父親一樣。”
在天花板、在牆壁,在大地上,那黑色的粘稠流質沸騰了起來,無數氣泡破裂,發出嘶啞的怪笑聲:
“可惜,你不知道你錯過什麼……你失去了唯一一個得知葉蘭舟下落的機會……你永遠、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了,他是因何而死。”
在怪笑中,那一團漆黑翻湧。漸漸浮起一個模糊的人形,重新幻化出了漆黑的斗篷,蒼白的側臉從淤泥中伸出,裂開嘴,悠長呼吸。
於是龐大的殿堂中便掀起了令人窒息的颶風。
葉清玄的臉色蒼白。
他竟然恢復了!
想要以‘竄變’奪得聖火的力量,那麼必然要解除一切防備,全身心地融入其中,可以說極端脆弱。在這種情況下受到了聖火的灼燒和清洗。再加上深淵樂理的反噬,堪稱重創。
就好像是一個人被火焰重度燒傷之後。內部免疫系統崩潰,別說重傷,橫死當場也是有可能的……雖然這一分可能在帕格尼尼身上渺小到令人吃驚。
但葉清玄做夢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恢復的這麼快!
太快了。
快到簡直不可合理……
只是短短的幾句話的時間,葉清玄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從他的身體上找到薄弱點,再給它補上一刀。他便迅速地掐滅了身上的餘火,重整體內分崩離析的深淵樂理,再次構建出自己的權杖。
哪怕傷勢未愈,卻也不是隻能捱打不能還手的脆弱程度了。
而對帕格尼尼這樣百年之前就已經是權杖中的精英、被授予聖徒之名的強者,在深淵中更進一步成為黑暗眾卿的傢伙……
哪怕伸出一個小拇指頭來。也足以徹底的讓他神魂俱滅!
樂理崩潰、反噬而死。
慘遭折磨、崩潰而死。
精神崩潰、發瘋而死。
**衰敗、枯槁而死。
……
一瞬間從他的腦中已經閃現了上百種自己的死法,倘若帕格尼尼有創意的話,甚至還可以再創造出很多令人愉快的新花樣。
“‘無窮動’。”
帕格尼尼忽地開口,他凝視著自己重生的雙手,雙手修長而白皙,大異常人,每一根指頭都有四節,隨著十指招展,便有一種令人目眩神迷的美。
“你一定很疑惑我為何能夠從轉瞬之間治癒這種需要數十年才能癒合的傷勢。”
他說:“很簡單,昔日,我登臨聖徒之位,隨著‘帕格尼尼’的聖名所傳承與我的,便是被人稱為《無窮動》的儀式。
經過那個儀式加持的我,能夠以遠超常人成千上萬的速度構建樂理,也就是說,只要我的能力足夠支撐,可以在彈指之間達到別人需要千倍、萬倍的時間去準備才能完成的效果。
這個儀式限制頗多,而且聖城的味道令人不快。若不是今天你的提醒,我都快要忘記它了……真是令人唏噓啊。”
說著,帕格尼尼伸出手。
黑襲襲來,萬鈞重壓憑空捲來。
瞬息間,葉清玄被拽至空中,吐出鮮血,動彈不得。
在他的感應中所有的以太迅速熄滅,彷彿墮入了深淵之中。只是隱約的氣息,便令他體內的樂理快要分崩離析。
心口上,小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