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好說,吳老闆你怎麼和一群毛頭小子打起來了?”
聽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寧柯微微一怔。
門被推開,原來是吳滄海的侄女,覺得只靠他手下那幫小弟不太夠看,於是把柴華給拉了過來。
一進門,她便昂起下巴,挑釁似的看向寧柯:“這位是柴府的公子。你不是很能打嗎?敢跟柴大哥過兩招嗎?”
在她看來,寧柯不僅不是柴華的對手,而且在知道他的身份後,恐怕捱打了都不會還手。
“柴兄,你怎麼來了?出了醜事,真是讓你見笑了。”
吳滄浪連忙起身,伸手示意柴華落座。
他看似誠惶誠恐,實則心裡樂開了花,覺得自家侄女真是機靈。
有柴華在此,這次的爭端勝負已定了。
吳滄浪這麼想著,嘴角微微抽動,幾乎快忍不住笑出聲來。
然後他就看到,柴華走到椅子邊卻並沒有坐下,而是將椅子搬到了寧柯的身旁。
“寧師傅,你先坐下歇歇。這些悍匪沒傷到你吧?”
柴華微微彎腰,額頭冒汗,一副知道自己的事情可能要辦砸的模樣。
看著滿地狼藉,他就猜到之前究竟發生什麼了,以至於萬分悔恨。
都說貪杯誤事,今日在嵩陽樓裡發生的種種巧合,讓柴華真切地體會到了這一點。
面對眼前這個連自己爺爺都想平輩論交的年輕人,他壓力很大。
“誒?柴大哥?你這是……”
長辮女子還沒反應過來,問出蠢話,說到一半被吳滄浪用力拽了拽衣袖。
在看到柴華親自為寧柯送椅子的那一刻,吳滄浪突然想起,柴華來這裡本是要辦正事的,頓時明白過來,自己究竟犯下了何等大錯。
他此時流的汗,比他剛才感受到生命危險的時候都多,雙手發顫、微躬著背,顯然已是緊張到了極點。
“安心啦,他們怎麼可能傷得到我。”寧柯淡淡笑著,“而且你也別急著給人家定性嘛,什麼‘悍匪’都出來了,其實人家也就混混黑道而已……”
看遍寧柯全身,確定沒有半點傷勢後,柴華才稍稍鬆了口氣:“也是,以寧師傅的修為,怎麼可能被他們打傷?”
對寧柯賠完笑,柴華扭頭瞪向吳滄浪,那眼神彷彿要把他活剮了一般:“吳滄浪!寧師傅是我柴府的貴客,我爺爺的朋友!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
吳滄浪被這攜帶炁息的大吼震得渾身發麻,膝蓋一軟便直接跪下,連帶著身後的侄女一起。
他看向寧柯的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因為就在剛才,即使按照他心裡最壞的想法,也猜不到寧柯竟然就是那位柴老的朋友。
以他的年紀,是如何做到的?
這一瞬間,吳滄浪只覺得自己像只井底之蛙,抬頭仰望天空,看到寧柯在井外冷漠地俯視自己,身旁的柴華正諂笑著溜鬚拍馬。
“我…我先前不知道!不知道寧小兄弟……不,不知道寧大哥是柴老的貴客!是我糊塗,是我糊塗!”
吳滄浪連聲道歉,又認了個比自己小兩輪的大哥。
他恨不得把那些躺地上的小弟們都拽起來,然後按下去和他一起跪。
以柴家的能量,按死自己這種小蝦米就是抬抬手的事。所以他很清楚,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完全在寧柯的掌握中了。
“寧師傅,你說今天這事怎麼解決?我馬上就辦。”柴華的表情像個堅定的狗腿子。
“嗯……不知者無罪。既然他都道歉了,那就這麼算了吧。我們走。”
寧柯輕描淡寫地把事情揭過,臨走前瞥了吳滄浪一眼。
吳滄浪連連點頭,他當然知道這一眼是什麼意思。
寧柯說算了,那是他想顯得自己大度。至於事後到底能不能真的算了,那還得看吳滄浪的“誠意”……
寧柯負手離開,身後跟著不多不少正好落後半步的柴華。
直到兩人的離開嵩陽樓,吳滄浪和他侄女才敢站起來,面面相覷。
“唉,這次是踢到鐵板了,也不知怎樣才能化解仇怨啊……”
吳滄浪嘆息著,整個人彷彿蒼老了十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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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酒樓,上馬車前,柴華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向寧柯提了個請求。
“寧師傅,等回府以後我爺爺問起來,你看能不能幫個忙,把我喝酒誤事的這段給掐了?”
對於這傢伙一口一個寧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