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發生,他們都不在了嗎?
師中滿腹疑問,正想推開門走出去,忽覺眼前銀光一閃,他反射性地迴避,那道銀光貼著他的眉心劃過,徑直刺入他身後的籬笆牆。
好險!師中身手不弱,他看上去比較柔弱,但要是真動起手來,身經百戰的常惠都未必是他的對手。這招暗器他雖然躲過去了,但已然是心有餘悸,因為他事先並沒有一丁點兒的感覺,就算是他毫無防備也不應該,這是習武之人預知危險的本能,而他竟然破天荒的慢了半怕,要麼是他實在大意了,要麼就是對手功力太強。
師中看了眼空曠的郊外,既然對手想跟他玩捉迷藏,他不妨耐住性子,看誰最後存不住氣。師中轉身走向籬笆牆,伸手拔下那枚銀白色的矛狀暗器。
“這是……”師中端詳片刻,這種暗器他定是在哪裡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他捏著暗器微微一旋,頂端突然散開,噴射出細如牛毛的散針。
師中再次避開襲擊,一顆心跳個不停,他總算想起來了,這就是江湖上聞名已久的“鬼煞針”,這種暗器名曰鬼煞,意思就是鬼見了它也別想活命。暗器刺入人體並不致命,但它會自動噴射出毒針,令人防不勝防,只有等死的份兒。毒針是用毒蛇蠍子蜘蛛等等數不清的毒物液體浸泡而成,就算有神醫在也沒用,必須找到製毒之人才有解藥。
“鬼煞針……”師中輕聲念道,其實他也不太清楚,這麼惡毒的暗器是出自大漢還是西域,擁有解藥的人恐怕也是屈指可數的。
不過,這也讓師中看到了希望,對方應該是中尉府的人,錯不了的。中尉府研製各種秘密暗器,對毒也是極有研究,能使出鬼煞針的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輩。
忽然,背後響起兩聲咳嗽,師中回頭看去,竟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花白的鬍鬚遮住了他的面容,身板倒是挺硬朗的。緊跟在他身後的是個妙齡少女,她五官深邃身形高挑,一看就是西域人。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呀……”老者呵呵笑了笑,自顧自地坐在桌子旁邊,右手食指扣了兩下桌面,那名少女忙將手裡拎著的食盒放在桌上,取出一壺酒一瓷碗,刻意避開那隻夢滿灰塵的杯子,恭敬地倒滿了一碗米酒。
“給他也倒上吧!”老者端起碗喝酒,但很明顯那個他就是師中,少女看了眼棚子裡惟一的“他”,不清不願地又取出一個碗,慢吞吞地倒酒。
少女將酒碗遞給師中,師中道了聲謝,只是人家壓根就不領情,就像是他佔了她多大的便宜似的。
師中不清楚這壺酒有多珍貴,他也不懷疑眼前的老者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但他有點想不通的是,中尉府派來赤谷城的密探應該不止一兩人啊!
彷彿看透了師中的心思,老者抿了口酒,舒服地砸吧著嘴:“還愣在那兒幹嘛,過來做呀!”
師中走過去,坐在他身邊的床板上,覺得床邊往下一沉,左手連忙按住床畔。
“呦,不愧是彈琴的手啊,多好看哪,跟我這種成天握鋤頭的手就是不一樣。”不待師中回過神來,老者指著他的臉,晃動著手指頭笑起來,“聽人家說你是個標緻的小白臉,我還不信呢,不過見你真人確實不假,果然一眼就能認出來的。師大人,剛才跟你開個玩笑,心想那東西也傷不到你,所以鬧著玩兒的,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啊!”
師中淡淡一笑:“前輩太客氣了,晚生剛才要是躲不過去,也就不值得您親自相見了。”
師中好像明白了,為什麼秘密組織的成員沒有幾個,很有可能都被拿來練針了。
老者被說中了陰險用意,白花花的臉紅了紅:“咳咳,所以說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聰明人,玩笑而已嘛,都這麼較真幹嘛哩!好啦,得罪師大人在先,我也就不辯解了,下官是藥葫蘆,來這鬼地方四十多年了,這輩子八成就死在這兒啦,好在死了以後還有兒孫送終!”
“前輩就是藥葫蘆,失敬失敬!”這老者雖然官級不高,卻是正兒八經的老江湖,師中早就聽說中尉府裡那些出神入化的毒藥方子是他留下來的,卻不知這等奇人竟在四十多年前就來到了這裡。
“唉,失個屁敬,喂,我說,咱倆都別酸了行不,往後你叫我藥葫蘆,我還叫你師大人,都別前輩下官的叫了成不!”藥葫蘆苦著臉,很無奈地徵詢師中的意見,“我老頭子真受不了官場上的狗屁規矩,好不容易過了這麼久的逍遙日子,你可別這樣了,我求你還不行嗎?”
師中失聲笑道:“前,哦,不,你言重了,你高興怎樣就怎樣,不用拘束。”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