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戶,出來旅遊不花錢還要挑三揀四,埋怨導遊沒有眼色,挑剔飯菜不好車太次,也不想想他們的官職都是誰給的,究竟還有沒有人民公僕的意識。
看到卿大夫這副嘴臉,劉燁頓時來了氣,他說穿了就是給皇帝跑腿的,劉義就算再落魄也是王族後裔,什麼時候輪到他來訓斥,還不是看他們軟弱好欺負麼!
“解憂接旨!”
劉燁重重一拜,起身接過聖旨,姣美的面容沒有流露出一絲異樣的情緒。她將劉義和曾氏攙扶起來坐好,轉而面向趾高氣昂的卿大夫,淡然一笑:“堂堂朝廷命官也不過如此呀,身為卿大夫卻不懂得倫常之理,真是枉稱為臣!”
卿大夫愣了下,這個乳臭未乾的女娃居然當面訓他不懂倫常,頓時老臉漲得通紅,惱羞成怒道:“豈有此理,你這粗鄙草民,竟敢以下犯上侮辱本官,你就不怕本官……”
“怕?您這吹鬍子瞪眼的模樣,確實很可怕呢!”劉燁不慌不忙地晃了晃手裡的聖旨,繼續文鄒鄒道,“不過,我乃陛下賜封的解憂公主,大人傲慢無禮言辭粗魯,究竟是誰以下犯上?既為人臣,卻不懂得君臣之禮,多次冒犯王侯不說,對本公主亦是出言不敬,本公主是否應該參上一本,請皇叔來定奪是非?”
卿大夫那張臉逐漸扭曲,心裡火燒火燎滿肚子氣,但是劉義的女兒已是皇室公主的身份,這事鬧大了他恐怕很難收場,於是不情不願地作揖道:“公主言重了,此等小事何需陛下定奪,微臣在這兒先給您賠不是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劉燁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恨得那卿大夫牙癢癢,本想忍下這口惡氣,不料她繼而又道,“當年‘七國之亂’,你可知道那場變故因何緣由?你覺得你有資格批判我的祖父是反臣嗎?”
卿大夫倒是來了底氣,挺胸抬頭道:“天下誰人不知楚王吳王不滿削藩造反作亂,若不是先帝慈悲,只怕今日也沒有楚王劉戊的血脈了。”
“提起先帝,我也有話要說,孝景皇爺爺聽信小人讒言,釀成七國之亂的大禍,險些給外敵造成可趁之機。當初若是朝廷聯合諸侯國一致對外,也不用懼怕匈奴的威脅,更不用擔心丟掉大漢江山。”
“更何況,皇爺爺殺害吳王之子在先,後來又給我祖父強加私通的罪名,可以說是欺人太甚。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追根究底,皇爺爺根本就不信任他的兄弟們,一國之君心胸狹窄有錯在先,怎能將過錯都推給別人。”
劉燁對這段歷史頗為熟悉,批評起先帝也是毫不留情,這番大逆不道的話聽得卿大夫瞠目結舌,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女娃竟敢當眾教訓先帝,頓時嚇得七魂丟了六魄,滿頭大汗渾身發抖。
劉燁看也不看他,侃侃而談:“皇爺爺將親生女兒嫁給匈奴單于,還不是為了息事寧人,換取短暫的和平麼。說起來這段恥辱的過去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怎麼後人就不提了呢!反觀我皇叔,登基以來致力內事興作,對抗匈奴雷厲風行,如今削藩問題得到了解決,國富民強百姓安居樂業,他才是開創大漢盛世的明君啊!”
“你,你,你……”卿大夫聽得心驚肉跳,他顫巍巍地指著無所畏懼的劉燁,越急越說不出話,好半天才憋出幾句,“七國之亂早有定論,楚王吳王是世人皆知的反王罪臣,這是永遠翻不了的鐵案。解憂公主,微臣奉勸您少談國事,勤修女紅,學著好好侍奉將來的夫君,休要胡言亂語,當心禍從口出。”
話說到這,目瞪口呆的劉義夫妻終於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拉過女兒,顫聲道:“燁兒,燁兒,別再說了,這些話要是傳到你皇叔耳朵裡,那可要殺頭的啊……”
卿大夫不懷好意地冷笑了聲,彷彿手裡握有把柄,趁機數落他們:“看哪,看哪,這就是你們養育出來的好女兒,她這樣狂妄,是要連累你們送命的啊!楚王的罪名明擺著的,她偏要強詞奪理,這豈不是罪上加罪……”
“大人此言差矣!”劉燁當即打斷他的話,“若非先帝有錯,皇叔為何兩次下詔赦免七國叛亂者的家眷,恢復他們的皇族宗籍,這不就是重新定案了嗎?之所以沒有明言,無非是給先帝留幾分面子,亡羊補牢,為時未晚,敢作敢當才是明君所為!可恨當今楚王拒不從命,堅決不肯恢復我父親的繼承權,難道曾是反臣後裔,就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嗎?”
“歪理,全部都是歪理……”卿大夫氣急敗壞,瞪著燁兒咬牙道,“好,好,好得很,既然你不知悔改,不如就請陛下來定奪吧!”
卿大夫撂下狠話,劉義夫妻慌忙下跪哀求:“大人留步,童言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