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發展,劉燁等人將反對派叛變的苗頭連根拔起,這些趨炎附勢的大臣們眼看形勢不對,哪裡還顧得上什麼義氣,一邊倒地改為支援世子。
罪臣大叔擁護的小男生年紀還小,而且不像是有企圖心的人,但為免節外生枝,劉燁將他逐出王宮。其他人都以為這小男生慘為政治犧牲品,十有八九被漢軍拉去砍了,劉燁沒有他們想的那麼冷血無情,她派人將他送往赤谷城的馬場,不取他的性命,只是讓他遠離宮廷紛爭,不要再被別有用心之人拿來利用。
達成共識的王公貴族出宮之後,面對家人的質疑,好事者的試探,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巴,一切以宮裡釋出的訊息為準。這些大宛的人上人被困王宮多時,他們的家眷聚在宮門又哭又鬧,都城裡人人自危,都以為出了什麼大變故。得知行刺先王的匈奴刺客已被漢軍就地正,法,世子登基的日子也定下了,朝廷沒有因為先王的猝死產生變動,老百姓們也就不再提心吊膽了。
伊桑克和沉香死了,沒人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唆使者,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大宛的局勢恢復正常,妄圖製造內亂的陰謀以失敗告終,沒人關心失敗者如今是何心情。
圖奇棠見識過劉燁的能耐,即使他不甘願,也得承認自己低估了她。圖奇棠是西域人,他跟絕大多數西域男人一樣,有很嚴重的大男子主義,他不認為劉燁一次次化解危機憑的是自己的本事,他還以為是她身邊的人幫她出謀劃策,但他忽視了很關鍵的一點,即使有師中幫她出主意,能否取勝還得靠劉燁的表現。
就像是賽場上運動員和教練的關係,具有天賦的運動員成就了獨具慧眼的教練,兩者是密不可分的,缺少了誰都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圖奇棠處心積慮想在大宛掀起風波,伊桑克這顆棋子發揮了他的作用,但沒料到對手劉燁出其不意,在他眼皮子底下使出絕招徹底翻盤。不管他之前花費多少心思,籌備多少棋子,在她面前都只有認栽的份兒。
幸好,他的身份沒被識破,那些損失他也可以不計較,畢竟他和劉燁之間的較量才剛開始,好戲還在後頭。
師中在隱蔽的山溝裡找到了尚有呼吸的馮嫽,常惠欣喜若狂,他們日夜守候馮嫽,盼望她早日清醒。
劉燁坐在床頭,擰乾手巾給馮嫽擦臉,看著她額頭那道清晰深刻的傷痕,忍不住溼了眼眶。雖說大夫控制住了她的傷勢,這兩天來漸漸有些好轉,但一看到隱約露出頭骨的恐怖傷口,劉燁的心就難受地不得了。大夫說過,襲擊她的人應該是不打算留活口的,也許是怕被人發現,或者情況緊急,沒有擊中她的重要部位,要不然很難活命。
馮嫽大難不死,只是傷口失血過多,何時醒來還是未知之數。常惠每天都要逼問大夫幾遍,但大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以當時的醫療條件,大夫確實說不清楚馮嫽的病情,不過劉燁是知道的,馮嫽有可能變成植物人長睡不起,就算醒了,也有可能因為腦震盪變得痴痴傻傻。
“小嫽姐姐,你一定要好起來,這些年你跟我一起還沒過幾天安生日子……”劉燁還是沒能忍住淚水,望著馮嫽沉睡的面容,哽咽道,“你說過老天爺是最公平的,以前我不信老天爺,但我現在很信你的說法。小嫽姐姐,老天爺會保佑你平安無事的,這幾天我很悲觀,總想些不好的結果,如果老天有眼,你這麼好的人,在你身上就不會發生那些可能。”
劉燁握住她的手,仔細地擦拭她的指尖,淚眼模糊地看她佈滿薄繭的手心:“就算不為我,你也得想想常將軍是不是,常將軍都對我說了,你答應了他的求婚。他說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他都要娶你為妻,照顧你一輩子。小嫽姐姐,你看,你愛的人真是值得託付的好男人,你們在一起會很幸福的。”
“不要睡了,小嫽姐姐……”劉燁輕輕放下她的手,柔聲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常將軍為了你急得都哭了,我從沒見過他哭,要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啊!他當然不會當著我的面流眼淚,是我無意中看到的,他就躲在院牆角落裡,無聲地哭,嘴裡念著你的名字。你還沒見過他淚流滿面的樣子吧,跟他平日裡的形象實在不搭,像個孩子一樣,呵呵,像個孩子……”
說到這兒,劉燁已是泣不成聲,滑坐在地上:“還有少夫,子卿,他們好想你,成天問我小嫽姨娘去哪兒了。姐姐,我該怎麼回答他們啊,你說小孩子騙不得,但我不能讓他們也跟著傷心難過……師大人,你出事後,師大人很愧疚,他自責沒有好好照顧你,他在常將軍面前都抬不起頭了,他把所有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攬,就像是他把你害成這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