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格倫駕駛直升機快速的掠過一個個沙丘,他低聲嘟囔著:“帶點炸藥就好了。”
格倫是想徹底炸燬那個前哨站,但舒暢卻不這麼想,他敲敲直升機的擋風玻璃,提醒說:“專心點。”
在沙漠中超低空飛行可不是件簡單的事。因為如果離地面太近,掀起的沙塵會鑽入螺旋槳中,而且地面上吹起的痕跡會像路標一樣指出舒暢他們逃離的方向。所以,飛機的距離高度必須控制的恰到好處,既要躲過雷達的探測,與地面融為一體,還不能距地過近。
多年前,美軍的沙漠風波行動就是因為飛行時距離過近,導致參與行動的數架直升飛機發生故障,最終被迫中止瞭解救人質的行動。自此以後,在沙漠中超低空飛行就成了禁忌。
但現在,舒暢他們身後追著一架直升機,迫使他們不得不超低空飛行,一切的晉級都不顧上了。
“看我的”,耳機裡傳來圖拉姆興奮的聲音:“三十秒後,他們的導航裝置將發生故障,不得不停下來,啊,我再給他們的雷達系統模擬幾個假目標,啊,真好玩。”
聽到圖拉姆這句話,坐在飛機中的舒暢也很痛快。強大,真好玩,欺凌弱小真好玩。
格倫沿途未作停留,飛機在臨晨時刻,已貼著沙特與伊拉克邊境,從伊拉克北部庫爾德人區進入敘利亞。在敘伊邊境的山區,舒暢將直升機扔進了山溝,而後僱一隊庫爾德人穿越敘利亞南部之角,進入貝魯特。
這裡是一個混亂的城市,有點像好萊塢電影中的罪惡之城一樣,充滿了無政府氣息,但這裡的氣氛總體來說還是平靜的。
二十年前,這裡衝突爆炸頻頻發生,但自從黎巴嫩政府在國際壓力下,驅逐了阿拉法特及其組織後,這裡的槍殺爆炸事件一下子減少了九成左右。
只在最近,由於敘利亞情報機構的控制慾,這裡的爆炸才再度響起,不過,在國際的干涉下,極端衝突的烈度降低了許多。
這裡是個無政府地方,每個人都極度警惕的注視著他的鄰居,注視著街道上走過的每一個人。然而,他們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哪怕槍聲爆炸響起,也無人觀看圍堵,所以,這裡又被叫做“冷漠之城”。
這裡也是“殺戮之城”,此綽號的來歷並不是說它充滿殺戮,而是這裡教授殺戮。無數極端組織都在這裡設立學校,專門教授殺戮知識。因為湧入過多的暴徒,這座城市自己反而獲得了難得的平靜。
沒有人敢在這裡動手,除了十年一次的敘利亞情報機關搞的大清洗。
在這一片緊張、冷漠、敵視、懷疑氣氛中,舒暢與格倫在三名庫爾德人護送下,乘坐一輛卡車,謹慎的穿街過巷,停在市區一座不起眼的小樓前。
大街上走著寥寥的幾個人,他們小心翼翼的緊貼著牆壁行走,每走到交叉路口,總要小心翼翼的四處張望,而後快速透過。
三名跳下車的庫爾德人荷槍實彈,他們一跳下汽車,便張開了警戒網,半蹲在地下,縮起身子,槍口隨著他們的目光擺動。
藉助車身隱蔽,格倫身子一竄,從車上竄進了樓內。舒暢手持兩柄上膛的手槍,一跳下汽車,也不急著鑽進樓內,只蹲在輪胎附近,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副戒備的姿態嚇壞了路邊的行人,他們找最近的門洞,鑽進兩旁的樓內,只一眨眼功夫,整個街道空空蕩蕩,只有樓房內傳出的音樂寂寥的飄蕩。
這座小樓左手還有一座同樣不起眼的灰樓,樓門口掛著黑水保安公司的牌子。誰能想到,大名鼎鼎的黑水保安公司貝魯特分部,竟然藏在這樣一座不顯眼的小樓內。
小樓的右手還是一座石樓,上面歪歪斜斜掛滿了牌子,大都是些傭兵學校或者傭兵辦事處的牌子。
舒暢正打量著,格倫已在樓內呼喊:“快!快!”
舒暢聞聲收起了槍,不緊不慢的說:“有那麼誇張嗎?俺可是中國出來的,這裡能比中國煤礦更危險,或者堪比廣州火車站?那兩個地方我可常去。前者——美軍在伊拉克打了三年仗,傷亡總數比不上中國煤礦一季度的;後者,若說那地方搶劫案比廣州火車站還多,我還真不信呢……”
可他終究還是快速的竄進了樓內。緊接著小樓內竄出兩三個人影,他們閃身竄到車上,開啟車門,開始向樓內搬運東西。
這是座牆壁很厚的混凝土小樓。它只有三層高,而左右是兩座五層樓。夾在兩座稍高的小樓中,它顯得有點弱小、可憐,只能憑藉厚厚的牆壁增加安全感。可這牆壁未免厚的變態,它的外牆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