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多號人全部改換了裝束,有的裝成商旅模樣,有的換成市民,有的扮成農民,分散成三個一夥,五個一群,每一組之間保持一定的距離,卻又不離各自視線的範圍。這樣,一旦發生什麼風吹草動,大家可以守望相助。
宋奇明玉凌雪三人並肩而行,混在進城的人流之中,踏過橫在護城河上的寬闊的吊橋,朝著森然洞開的城門,昂然邁步進去。
此時,多安城尚未戒嚴,城門大開,白天大家可以自由出入,並沒有人盤查。他們進城倒也非常順利。
一進入城門洞,就發現城裡氣氛有些不對了。
城門洞下兩邊各站立者十個荷槍執戟計程車兵,氣勢威嚴。
城門洞下張貼一著大告示,字型很大,在一丈開外都能看清告示上面的內容。
只見告示上面赫然書道:
“賣國奸商明朱,受朕厚恩,朕為他在我國行商大開方便之門,然其不思感恩報答,竟然私通反賊金正雷,支援陳國軍隊,侵伐衛國,謀殺朕躬。如讓此等反賊得逞,則朕躬危矣,江山社稷危矣。上天垂青,不滅衛國,朕權天授,能耐我何。魑魅魍魎,難掩其形,反國之謀,不破自敗。今有其商號之重臣西門柳自首告發,鐵證如山,罪惡滔天。不施以斬立決,難以明正典型。自即日起,抄沒其商號在衛國所有資產,明日午時三刻在法場行刑。欽此!
其女明朱玉亦涉嫌通敵,抓捕歸案後亦斬立決。欽此!
大衛國明帝二十四年九月二十八日。”
告示上的日期是昨天。
看了這個告示,其他人雖然也很氣憤,但是還能強行忍住,明玉則氣得心顫眼跳,臉漲的通紅。
她爹一向安分經商,與各國友好交往,並沒有偏向任何一國的,現在居然被西門柳陷害成賣國奸商之罪,遭受斬立決之刑。她自己為衛國出生入死,打退二十萬陳兵,竟然也被誣陷成通敵之罪,也要被施以斬立決。
前面她聽到這個訊息,已經是夠震驚的了,此時看到告示上赫然書著皇上的旨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氣一上來,難免有些衝動。一衝動,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只見她衝上前去,伸手就要撕告示。
“大膽!”一個禁兵把手中的槍一橫,攔在明玉面前,高聲叱道。
明玉伸手撥開禁兵的槍,還要衝上前去。
宋奇見了,心驚肉跳。心說明玉這是怎麼了?俗話說,小不忍亂大謀。我們可不是來撕告示的,我們是來救人的。
“幹什麼!”又有兩個禁兵靠了過來,拿槍指著明玉,吆喝道。
“哎呀,軍爺!”宋奇連忙上前拉住明玉,向幾名禁兵滿面堆笑道,“我這兄弟眼力不大好,有些近視,他要靠近些,才能看清告示上寫的什麼。”
幾個禁兵滿臉疑惑地盯著明玉上下打量。
明玉雖然換了一身青衣小帽,但是卻掩不住臉上的俊俏和身上的靈氣。只見她眉如墨畫,眼如秋水,面色白裡透紅,鼻子高挺,唇紅如朱。
這世上竟然有如此漂亮的小廝!幾個禁兵不覺看得眼睛發直。
還有,此時明玉眼中還含著悲憤的淚水!還好,禁兵正在貪看小廝美色,尚未注意到她臉上的淚水。
宋奇心想不好!這要給禁兵發覺了,我們就進不了城了,進不了城,談何劫法場,談何救明朱公?
他靈機一動,向凌雪使了個眼色,連忙挺身擋在明玉前面,向禁兵拱手問道:“請問軍爺,告示上面都寫了些什麼呀?”
這時另外有幾撥弟兄也來到城門口,見明玉陷入禁兵包圍中,他們立馬上來圍住幾個禁兵,七嘴八舌說道:
“軍爺,上面亂七八糟都寫些什麼呀?我們都是泥腿子大老粗,目不識丁,寫這些東西有個鳥用。”
“軍爺,不如你給我念念,讓我們知道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趁宋奇及眾兄弟與禁兵講話糾纏的當口,凌雪已經拉著明玉,悄悄溜進了城。
一個禁兵大聲喝道:“不要起鬨!”
“軍爺,我們不是起鬨!這告示看起來比以前的都大,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了?”一個兄弟笑著問道。
“軍爺告訴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什麼大事了,讓我們也好提前有個心裡準備!”另一個兄弟從後面嚷道。
“軍爺,是不是一進城就可能殺頭?要是這樣的話,我得趕緊回去。我家裡還有八十歲的老母和三歲的娃娃。不明不白的被殺了頭可就不值得了!”那人說著,作勢欲退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