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動,又像喉嚨裡含著一塊燒紅的鐵塊。是楊若海在說話!
顯然,嶽福並沒有放過楊若海的喉嚨,他在楊若海的聲帶,舌頭上動了刑。
至此,楊若海無論吃飯,喝水,說話,都如同經歷一次次的酷刑一般。
但楊若海似乎根本不介意一般,殘破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中依舊冷靜淡然,話也一樣平穩。
“這是鬼臉花的藤蔓,你掙不開的,只會越掙越緊。”
那聲音,那語氣,就像在家裡款待客人一樣。就像在說:“這是清晨採下的露水泡的茶,很難得的,嘗一嘗吧。”
尚月清也沒有再掙扎,也不知道是被楊若海勸的,還是被嚇的。只是愣愣的看著楊若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人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稀粥走了進來。
走到楊若海的身前,一把掰開那破喉嚨,直接一灌。灌完甩了甩手,將沾上的血跡和碎肉塊甩開,看也不看楊若海一眼。
那人也不管尚月清的怒吼哀嚎,依樣畫葫蘆,把粥也灌到了尚月清的嘴裡。
灌完便走。
滾燙的稀粥,從喉嚨一直燒到肚子裡,嗆進了肺裡,連肺也開始抽搐;嗆到了鼻子,連氣管也承受了灼熱的苦楚;滾燙的酷刑衝上眼睛,連同淚水,鼻涕一同流下。
尚月清怒吼,嚎啕大哭,口中說著模糊的話語,眼神始終不離楊若海。
楊若海只是靜靜的看著尚月清,突然道:“月清,我只說一次,你要用心記清楚了。”
尚月清愣了一愣,楊若海卻是不管,自顧說道:“神底,紫宮,天泉,天府,章門,衝門,璇璣。”
“是什麼?”尚月清忍不住發問,她當然知道這是人體之中的七個穴道,但不知道楊若海說這些是為了什麼。
楊若海笑道:“是穴位,七根破龍煞入體的穴位。先是神底,紫宮,天泉,天府,章門,衝門六大穴,最後刺璇璣穴。”
“什麼是破龍煞?”尚月清再問。
“是一種長針。”楊若海剛解釋了一句,卻沒有再說,直直的盯著地牢的出口。
片刻之後,一陣腳步聲響起,竟是皇甫昊天走了進來。
他的臉色仍然帶著大病初癒後的蒼白,走路時仍然有些無力,但神色之間卻甚是猙獰。
只可惜,他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神色,沒有慌張,沒有恐懼,沒有求饒。
楊若海一如既往的冷淡,尚月清透著淡淡的不甘。
皇甫昊天走到中間,才看清楚了楊若海的樣子,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楊若海身上的每一處傷口,都表示這個男人是何等的硬骨頭。他想要耍威風,想要報復,卻不可能讓眼前這個男人流露出任何的哀傷和求饒,又有什麼用呢?
皇甫昊天轉頭看向尚月清,這個女人也回看著他,眼中有一絲可惜的味道,可惜沒能殺掉自己嗎?
皇甫昊天本來有無數的話要說,有無數的手段要使,侮辱的話,折磨人的手段,現在卻什麼也說不出口,做不出來。
倒不是他手軟,只不過他知道,沒有用!
皇甫昊天的臉色鐵青,忽然一抬手,狠狠給了尚月清一巴掌。
啪!
尚月清的嘴角被扇破了,鮮紅的血液流了出來,她轉頭,惡狠狠的盯著皇甫昊天。
皇甫昊天卻笑了,他終於看見,楊若海淡淡的眼神變了,變得陰沉了許多。
皇甫昊天笑道:“再硬的骨頭也總有弱點,嶽大總管就是不明白,攻心才是最嚴厲的酷刑。”
楊若海笑了,風輕雲淡,卻有一種決然的把握,像看一個小丑在表演。
皇甫昊天道:“你在笑什麼。”
“笑你正要做的事情。”嘶啞難聽的聲音裡帶著嘲諷,楊若海笑道。“堂堂劍天的傳人,一直讓你引以為傲的血脈,想做一些下九流的事情嗎?”
“閉嘴,你求饒吧,求求我,或許可以讓我放你們一馬。”皇甫昊天冷冷接道。
“哼,我就當被鬼壓了,又能怎樣。”尚月清也突然插嘴。
很顯然,皇甫昊天想要羞辱楊若海和尚月清,而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最大的玷汙是什麼,是個男人都懂。而如果皇甫昊天對尚月清做什麼時,楊若海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時,對楊若海而言,無疑也是最大的折磨。
楊若海和尚月清都是聰明人,稍稍一想,就知道皇甫昊天想做什麼了。
“好,好,好骨氣!姓楊的,你就好好看著我的洞房花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