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一切的始末,恩怨糾結於六百年前,血龍禁咒!
楊若海深深撥出一口氣,這纏綿六百年的恩恩怨怨看起來很遙遠,可偏偏的和他如此接近。
他轉過頭,卻見尚月媚和卓秀珠正低聲的討論著,看來她們對武天李承先後面凌亂不堪的話感到十分的頭痛和疑惑。其實那時候的武天一直是徘徊在龍恨之境的邊緣,神智不是十分的清醒,是以後面的內容已極難理解。
楊若海轉身凝視著骸骨,心中五味雜呈,不知是何滋味。堂堂武天,竟有如此悲涼的下場,那他求武一生又是為何。
尚月媚不知何時來到了楊若海身邊,也是嘆道:“人啊,就該及時行樂!”
楊若海道:“你怎麼知道他不快樂呢?武天奮鬥一生為求武道極致,最後落得如此下場。我們感慨他生命的悲涼,可也許那正是武天的快樂。結果並不重要,過程才是快樂的源泉。武天死時也許哀傷,但我相信他此生無悔。平凡過,輝煌過,快樂過,痛苦過,最後的結局已不在重要。”
尚月媚愣了半晌,才恨恨道:“一個淫賊,充什麼洞徹人生的豪傑,噁心!”
卓秀珠道:“喂,你是不是看懂了聖祖最後的遺言?聖祖說了什麼?聖祖怎麼會在這種地方歸天?”
楊若海蹲下身體,細細的打量著武天的遺骸,搖頭道:“我也看不懂。”
卓秀珠也蹲了下來,質疑道:“那你看得那麼快,說啊,聖祖的遺言又不是什麼秘密。”
楊若海無辜道:“我真不知道,只是武天的遺訓和我又沒有關係,後面的字我看不懂也就不看了而已。”
卓秀珠又問:“那你為什麼磕頭?”
楊若海道:“我說過,我的分光掠影手傳至一個世外高人,這個高人與武天有很大的淵源。”
卓秀珠步步進逼:“高人?是你師父?他是誰?你不是煉元宗的弟子嗎?”
楊若海道:“是我師父,不過他老人家已經逝世,而我加入煉元宗則是帶藝入門。”
楊若海說些不說些,說的倒都是實話。卓秀珠就是再懷疑,也抓不到什麼破綻。
尚月媚這邊卻是突然發現了楊若海一直注意的東西,原來在武天蒼白的枯骨上,竟有無數細細的長針穿刺在上面。每一處關節,每一處穴道,都毫無遺漏,一條條長針封刺其上。
長針雖遍佈骸骨全身,但長針本為白骨色,若不細看也確實無法察覺到。
尚月媚驚奇道:“咦!這是什麼?”
“不要碰!”楊若海見尚月媚驚奇之餘,竟伸手想去觸碰長針,驚得一身冷汗,急急叫道。
長針非金非玉,雖刺滿了骸骨全身,但仍能隱隱看見一個陣法隱含其中。加上武天李承先生前的狀況,顯然這是為了封印神龍之力而設的針陣。
雖說武天已死六百餘年,但楊若海仍是不敢輕舉妄動。
尚月媚右手已碰到長針,被楊若海一吼,手指不由一抖,更是下意識的猛然收回右手。
丁零!
一把長針跌落地面,楊若海更是緊張,死死的盯著骸骨。
良久,沒事!
楊若海這才舒出一口氣,尚月媚在一邊黑著臉色,冷冷道:“叫喚什麼,嚇人麼!”
楊若海指著地上被尚月媚碰落的長針,道:“還不是你毛手毛腳。”
尚月媚道:“什麼!要不是這骸骨遺留了六百年時間,上面的長針早是風化,會一碰就掉!要不是你突然大叫,我會不小心碰到!”
楊若海被尚月媚一陣搶白,卓秀珠卻是斷斷續續道:“你,你們,快看啊!流血了!”
卓秀珠完全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楊若海和尚月媚回過頭一看,驚得呆住了。
這一副蒼白的骸骨之上,尚月媚不小心碰掉的長針之處,一絲鮮紅的光輝緩緩流出。
尚月媚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議道:“我是不是眼花了!是血嗎?”
楊若海臉色劇變,但雙手已經撫上了雙肩。如果有必要,他可以在一瞬間解開自己的封印,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死在這裡。
鮮紅色迅速的擴散,滲透到骸骨的每一處地方,光芒漸漸刺眼,一股亙古而來的威壓開始肆虐。
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原本似乎早已風化,像一碰就會粉碎一般的枯骨煥發生機。血紅色的骸骨,詭異而強大的氣勢,還有洞穴裡充斥著的紅芒。
三人只覺威壓襲來,靈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