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何指?”
“這位歐陽姑娘正是被你破壞名節的苦主,百里外三家村祖孫四口滅門慘案難道你也不承認?”空明語氣已趨嚴厲。
祖孫四口?
水員外瞪大了眼睛,他當然知道他又多了一項罪名。
“大師父,出家人旨戒誆語,你憑什麼認為是水員外毒殺無辜?”許佳蓉插嘴道。
“姑娘何人?”空明側首問。
“許佳蓉,他……他的朋友。”
“許姑娘又怎知非他所為?”
“事發之時我在場。”
“是嗎?姑娘既是他的朋友,安知不會替他隱瞞?”
“你胡說!”許佳蓉臉色一變道:“你……你又怎知那祖孫四人是他所殺?”
笑了笑空明問:“姑娘可知水員外在江湖上最擅長什麼?”
“擅長什麼?”許佳蓉自語:“他……他這人除了會燒狗肉好像沒什麼擅長……”
“對事發現場遺留一鍋狗肉,而經人證實能把狗肉烹調得那麼好的人似乎只有他一個人。”
水員外聽到空明的話後,就像被人狠狠的敲了一悶棍,同時暗暗發誓以後她奶奶的就算餓死,也不再吃狗肉。
“你難道不承認?!”空明又問。
“我承……承認,噢不,不,我只承那一鍋狗肉……”
水員外已從歐陽無雙眼中看到一絲譎笑,他明白就算他現在舌頭上能長出一朵蓮花來,恐怕也無法推翻那許多莫須有的罪名。
“大師父,你們預備怎樣?”許佳蓉已感覺出事態的嚴重。
“不怎麼樣,只不過想殺他一千刀而已。”一直未曾開口的“殺千刀”可逮到機會反唇相譏。
人的一生偶而總會碰到一些有理也講不清的時候。
只不過水員外比較倒黴些,他不是偶而,而是經常。
在這種時候,他當然知道只有一種結果,那就是誰的拳頭大,誰的拳頭硬,誰就是有理的一方。
“你們總不會一哄而上吧?”水員外嘆了一口氣問道。
“那是當然。”空明湛然道。
“那麼誰先來?”
“自然是我。”“殺千刀”斜睇著她。
“不,他是我的。”一旁憋了許久的杜殺老婆突然急急說。
“你行嗎?”“殺千刀”一付躍躍欲試的道。
“你這‘殺千刀’的武大郎,老孃為什麼不行?”
“老太婆——”“殺千刀”冷然道:“你將為你說出的話後悔——”
“省省吧!就憑你這德行,多了不敢說,老孃伺候你這種三五個總沒多大問題。”杜殺老婆“呸”了一聲又道:“別以為你心裡所想沒人知道,打著冠冕的理由,其實……”
“其實什麼?!”“殺千刀”險些跳起道。
“幹嘛?你嚇誰?其實你的目標只在那十萬兩賞銀。”
敢情是這回事。
水員外不得不佩服錢的魔力。
“你……你血口噴人,我只是服膺‘白玉雕龍’之令……”“殺千刀”一張怪異的臉已紅。
“我呸,誰不知道你在洛陽欠了一屁股爛債,整天躲在家裡連門也不敢出。”
“我……我操你個二舅……”“殺千刀”簡直已忘了身份。
也難怪,一向自命俠義之輩的他,一旦被人揭了瘡疤他怎能不怒?何況他有個畸形的身材,自尊心更不容有絲損傷。
一把小巧銀白的刀,已順著“殺千刀”前傾的勢子,像午夜的流星極快的到了杜殺老婆的咽喉。
這一刀令場中諸人全為她捏了把汗。
因為這裡面已包含了無堅不摧的恐忿之氣。
每個人到這時候也才明白“殺千刀”的刀的確可怕。
而要避開這一刀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揶身側閃。
怪叫一聲,杜殺老婆根本不容細想,下意識的橫竄三步堪堪躲過突如其來的一擊。
“你……你這殺千刀的……”
“殺千刀”顯然已對這個女人恨極,一招未中後,他一連又攻出三刀,刀刀狠厲,杜殺老婆才罵了一句已被逼得難以出聲。
江湖中本來就沒有永遠的朋友,何況在利害衝突的時候。
水員外想不到情形會變成這樣。
空明等人更想不到。
而更想不到的事卻又發生了——
綺紅像伺伏已久的豹子,在杜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