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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她試探著走近,坐到姜元身邊,慢慢倚在他身上。

姜元伸臂抱住她,輕聲說:“你當真願意和你姐姐一起服侍我?”

茉娘連忙抬起頭,用盡全部的真誠、殷切的說:“願意!願意!”

姜元審視著她:“不是騙我?”

茉娘退後,跪下,頭緊緊貼著地面,像個奴僕一樣,“奴奴真的想服侍大王!想一生一世都和大王在一起!”

姜元寬大、溫暖的手放在她的肩頭,把她扶了起來,眼中仍有一絲懷疑:“你不嫌我老嗎?”

茉娘花一般的容顏襯著旁邊他發黃、粗糙的手指,簡直像泥土汙了白玉。

姜元收回手。

茉娘把他的手拉過來,放在她的脖子上,她揚起細白的脖頸,拉開領口,連胸膛都坦露出來,淚珠滾滾的說:“奴奴出生後不久,母親就去世了。奴奴從小貌美,才被夫人帶在身邊養育,就是看在奴奴的這張臉日後能為姐姐、為蔣家出力。奴奴連話都不會說的時候就學舞,就算在地板上摔倒一千次、一萬次,沒有練好舞就連水也不能喝一口。奴奴從小穿著最漂亮的衣裳、戴著最美的花,可奴奴沒有一天不害怕。”

她漂亮的眼睛裡透出哀悽又木然的光,她能接受自己的命運,可她還是會害怕。

“奴奴想進宮,想服侍大王。”她爬到姜元身邊,仰起頭,“奴奴不想落到別的地方去,只有這裡,奴奴在這裡,才能活得下去。”她的美貌,只有王宮才能珍藏。

姜元輕輕撫過她美麗無暇的臉,微笑道:“既然這樣,你這就傳信回去,讓蔣彪把你姐姐帶來吧。”

茉娘愣了一下,看姜元竟然不是開玩笑,慌忙站起來,沒頭蒼蠅一樣先往殿外跑,又突然剎住腳,再往回跑,從側殿殿門出去了。

姜元看著手心中沾上的淚水,甩了一下。

茉娘彎下腰,沿著水道旁邊的欄杆走,突然遠處傳來人聲,其中更有憐奴的聲音,她趕緊趴在地上,往一邊爬走了。

她看到憐奴跑了,還有很多渾身髒汙的女人,頭髮打著結,赤著腳,有的甚至沒了上衣或裙子,她們有的被人按在地上還在往嘴裡塞餅,有的餅都顧不上撿的跑了。

那邊有一輛車停著,馬翻倒在地,哀哀而鳴。車內有兩個女人正在出來,頭髮和衣服都是亂糟糟的,旁邊還有兩個騎馬的人,其中一個身著紫衣。

茉娘倒抽一口冷氣,顧不上會被發現,站起來飛快的跑了,隱隱聽到身後有人在喊:“那邊還有一個!!”

“算了!不要追了!”馮丙喝住侍衛,看著馮喬和馮半兒,兩人離開家時收拾得整整齊齊,現在這樣可不能面見大王,他嘆了口氣,試探的問馮營:“要不要找個地方讓她們收拾一下?”

馮營:“你想讓她們去哪裡收拾?摘星樓?”

馮丙還沒來得及說話,馮營就冷哼道:“見到那個公主,萬一她不喜阿喬和半子怎麼辦?”

雖然馮丙也算見過公主,可當初的印象是一個不說話、乖乖巧巧、安靜的孩子,不過主意確實很大,馮瑄對她更是百般誇讚,稱其遠勝其父。這樣年幼而聰慧的孩子,都很難騙,他們自持聰慧,有時連大人也不放在眼裡——就像當年的馮瑄,還有他的半子。如果說當時在山坡上,她還沒有關於自己身份的自覺,現在回到蓮花臺後,不過月餘就要自己建行宮來享樂,肆無忌憚,如果她猜道馮喬是來做什麼的,肯定不會高興,萬一她蠻橫起來,說不定大王也會順水推舟。

馮丙不會小看這個公主,別看她年幼,再小的孩子也知道爭奪父母,只看她一直把那個男孩關在摘星樓,不讓他見大王,就知道她就像朝陽公主一樣,是要養一個“聽話”的弟弟的。

馮丙打消了念頭。

半子走到水道前,臨水照影,見頭髮上和臉上都有灰土,就蹲下來,掬起水清洗頭髮和臉,她還招呼馮喬,“姐姐快來。”

馮喬遠比半子大得多,小時候半子因為常在馮喬屋裡玩耍,很長一段時間都把馮喬和母親給搞混了,過年時如果馮喬和馮丙之妻坐在一起,半子就會分不清哪個是媽媽,常常在馮喬的桌上吃兩口,轉頭去母親的桌上要吃的,母親逗她:“我是誰?”

半子答:“娘。”

母親再指著馮喬問:“這是誰?”

半子轉頭看馮喬,再看母親,再看馮喬,遲疑半天喊:“娘……?”

眾人皆笑。

待到大了以後,半子知道馮喬不是母親,而是堂姐時,對她的親密不減,卻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