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見他頭要磕破皮,怕一會兒引人注目,冷道:“起來吧,不關你事。我且問你,你可知藍景明為何而來?”
魯四一怔,略一猶豫間,玉硯已經冷哼了一聲,事到如今,魯四也完全豁出去了:“有次我被金毛犬拉了過去,聽見那韃靼王子說要拉武定侯下水……我就聽了這麼一句,後來聽說小侯爺為了一個歌女折了十萬兩銀子……再後來,就聽說今日是最大的一局了……哦,對了。小的曾經……”說到這兒,魯四又面露遲疑。
玉硯亟不可待要賞他兩巴掌,沈澈劍眉一揚:“曾經如何?”
魯四吸了口氣道:“小的曾經見過藍文簡和韃靼王子在一塊兒。”
藍文簡。武定侯的庶子,沈澈眼裡光芒一閃,此中果然不簡單。
魯四接著道:“小的推測武定侯必不屑於那韃靼人,卻不曾想自家出了個敗類,聽說武定侯父子雖不相合,但最寶貝肉疼的還是這麼一個嫡子,韃靼人沒法拉攏老侯爺,便串通這庶子來謀害嫡子,這樣可謂一石二鳥……”
沈澈沒想到魯四還頗有些腦子。又聽他對那韃靼人頗為不屑,心道一聲可惜。狗腿子都還有點節氣,平陽侯這樣的皇親國戚卻先將祖宗給扔了。
魯四說完一陣沉默。猛聽外面傳來一片樂聲,他慌得站起來,有腳步聲接近,接著一個大嗓門傳了過來:“魯四,該金毛上場了!”
隨著聲音,一個虯髯大漢走了進來,看到沈澈和玉硯怔了一下,眼裡閃過警覺問道:“王二呢,他們是誰?”
魯四鎮定道:“他是我們犬隊新來的,你今日在家歇了半天,還沒見過,今晚上不是……”說著魯四衝大漢擠了擠眼。
大漢會意,原來他們這兒的規矩就是先給新來的穿穿小鞋,好叫他以後乖乖聽話,比如讓這新手去拉令人站顫心驚的兇犬。
虯髯大漢衝沈澈和玉硯不懷好意地一笑:“那你們快點兒,馬上就該烏木風上場了。”
烏木風,就是那韃靼王子。
魯四應了,待那虯髯大漢離去,小聲道:“二位爺,我上有老下有小,求兩位給條活路,一會兒我送你們進去,你們牽著金毛犬,小的就此離去,改日再報你們的大恩大德。”
玉硯道:“少廢話!”
魯四隻望著沈澈。
沈澈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魯四這才從懷裡掏出鑰匙:“兩位小心了,這狗厲害著呢,已經餓了三天了。”
沈澈已經感覺到這金毛的厲害,他們在這兒說了這麼會兒的話,那狗就在後面,愣是一聲不吭,根本不像是餓了三天的狗。
接過魯四手中的魚叉,兩人小心地看著魯四。
說實話,魯四開始想的就是利用這個功夫,放金毛出來弄死這兩個人,但見兩人武藝高強,交談間更覺沈澈不是普通人,暗自死了這心,只想快送這兩個瘟神進去,自己得空跑路。
“小心了!”魯四一聲低吼,沈澈和玉硯只覺還未聽到響聲,一道黑影就撲了出來。
只見這狗通體捲毛,並不是很高大,乃是很敦實的矮腳狗,狗嘴極長,兩隻眼睛綠瑩瑩地��恕�
“接著。”魯四急道,一條鐵鏈子扔了過來,玉硯連忙接住,兩人左右同拉著這狗,防止它上前撕咬。
玉硯一身功夫,江湖上罕有對手,拉這狗竟有些費勁,可見這狗力量之大。
“爺,走吧。”魯四更為吃力。
他們兩人拉著狗走在前面,沈澈跟在後面,他進來的時候,和玉硯一起對面容做了些改變,並不擔心會被人認出來。
此時有魯四引著。前面很快出現一道小門,魯四示意沈澈結果他手上鐵鏈,沈澈接過的同時反手扣住魯四手腕。魯四一驚,只得道:“爺。呆會兒進去,您用魚叉搗開狗脖子上暗釦即可,小的……”
沈澈道:“你忘了你吃的藥了?”
魯四方想起來,沈澈道:“帶我們上去。”
魯四退無可退,重新接過鐵鏈,叫玉硯後退,金毛遠見那門,便露出興奮之光。魯四跟著狂奔,到了跟前,用力用魚叉一搗,金毛箭一般地撞破那門衝了出去。
若非他親自動作,沈澈和玉硯必定會被拉出暗門,暴露於鬥場之中。
魯四回身見玉眼冰冷的目光,苦笑道:“兩位爺,您可一定要說話算話。”
玉硯推了他上前:“走。”
魯四最後一計失效,從另一條路帶了兩人上去,沈澈一看。中間是個可容幾十人的小型鬥場,此時也坐滿了人,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