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清秋見索玉終於答應,不由鬆了一口氣,她點點頭,只要永南王夫婦能夠平安無事的救出來,自己就算了了這份心事了。
董清秋與索玉一同下山,索玉去弄了兩匹馬來,這才和董清秋分道揚鑣,一個往北,一個往東南。
董清秋往回走,倒也都認得路,加上她心裡著急,速度上自然又加快了,在天快黑地時候便到了京城外的那個小鎮。
董清秋也不知道燕崇臺和國師是不是還在那裡,不過下意識覺得自己應該能在那裡找到他們。她入了鎮子,就直奔客棧。客棧的門是虛掩著的,門上掛著兩個大紅的燈籠,還沒有入夜就已經點上了。讓董清秋不知為何就想到了“鬼店”這兩個字眼。
自己這一進去,不會就出不來了吧?
她深吸了一口氣,把馬栓了,大踏步走進客棧。
客棧裡頭空無一人,客人沒有是正常,但之前化身為掌櫃地和店小二的,卻也一個都沒瞧見。董清秋喊了一聲,“喂?有人嗎?”卻只聽見自己的迴音空空的響起。
難道說他們都已經走人了?自己竟然撲了一個空?
只是自己這問話才脫口而出,樓上忽然“錚”的一聲響起了一聲琴音,一段行雲流水般的琴歌從樓上傳了下來,只聽那人輕聲唱道:
別日何易會日難,山川悠遠路漫漫。
鬱陶思君未敢言,寄聲浮雲往不還。
涕零雨面毀容顏,誰能懷憂獨不嘆?
展詩清歌聊自寬,樂往哀來摧肺肝。
耿耿伏枕不能眠,披衣出戶步東西。
仰看星月觀雲間,飛晨鳴聲可憐,留連顧懷不能存……
那聲音好似冉冉升起的一縷雲煙,扶搖直上,穿過屋頂和牆壁,飄渺直入雲霄。聽在人的耳朵裡頭只覺得人的心情也跟那聲音一樣憂愁起來。
董清秋立在當場,直等那歌聲停了,琴音住了,這才開腔重新詢問道:“有人在麼?”
張字齋地房門從裡被開啟,一個錦衣玉冠的翩翩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正是燕國主燕崇臺,剛才的琴歌想來也是他彈唱的。
他看到董清秋,臉上流露出無比的驚喜,快步跑下樓來,一面說道:“思秋,我就知道你會回來地。”
卷八第四章為你而歌
董清秋冷冷地看著燕崇臺,“國主怎麼知道清秋一定會去而復返?是貴國的國師大人對國主說的麼?”
燕崇臺一愣,旋即道:“思秋你真是聰明,怎麼知道國師對我說的話?不過,我心裡頭也是這樣認為的,因為我知道思秋你放心不下我,對不對?”他殷殷地看著董清秋,董清秋的去而復返,把他原本頹廢的心情一下子給調高了,此時風采奕奕,頗有些意氣風發。
董清秋此時卻也懶得同他做口舌之辯,只是問道:“國師大人呢?”
“國師?國師他已經領著其餘人回燕國去了,只有我一個人在這裡。”燕崇臺臉上掛著和煦的笑意,“思秋,只有我和你兩個人,沒有他們的打攪了。”
他痴痴地看著董清秋,像是被董清秋的容貌完全吸引住,他伸手想要撫摸董清秋的臉頰,這才注意到董清秋的臉上都是一道道細小的血口子,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思秋,你的臉怎麼了?”
董清秋搖搖頭,直覺得奇怪,“國師大人和其他人都回燕國,只留下國主你一個人在這裡麼?”好歹燕崇臺也是一國國主,怎麼可能就這樣被扔在異國?也不怕他出什麼事麼?董清秋稍一細想,當即明白過來。不是燕國國師他們都回國了,而是燕國國師知道自己會來央求燕崇臺和他釋放明月松。所以乾脆來個“消失”,事實上,他應該就在附近,至少他會派人暗中保護國主才對。
董清秋滿臉陰鬱,如果國師他一直不出現,那麼燕崇臺邀自己去燕國,那倒是去還是不去呢?相當於所有地主動權都把握在國師夏長清的手中了!真是可惡!
“思秋?”旁邊的燕崇臺忽而出聲。有些緊張地看著董清秋,“你在想什麼?怎麼這麼不小心,把自己弄傷了?”
董清秋看了燕崇臺一眼,漫不經心地答道,“沒什麼。都是小口子。一會兒就好了。”她的心裡頭只覺得這位國主怎麼就這麼窩囊,還是?還是自己有什麼地方弄錯了?為什麼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呢?可是她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
燕崇臺於是謙和地笑笑,拉著董清秋的手就要往樓上走,“思秋,你覺得我剛才唱的《燕歌行》可好聽?”
“唔。好似天籟之音。”董清秋隨意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