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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沈宛宜文科出身,對這個很有興趣,笑著問:“那哥哥還說了什麼啊?”

“哥哥還教了我一首詩,詩裡說有個人十五歲就去當兵打仗,老了才回來,他的親人都沒有了,家也沒有了,只能摘葵菜做飯吃……哥哥說打仗不好。”寶寶仍然是踴躍回答,大概是想起了詩裡說的事,情緒低落起來。

林佑棲挑眉:“什麼詩裡寫了當兵打仗又寫做飯?”

“是樂府詩的《十五從軍徵》。”沈宛宜畢竟是學過文科的,笑著道:“我小時候還覺得奇怪,‘採葵持作羹’,向日葵怎麼能做成菜的?原來葵是長成這個樣子的。我以前去武漢的時候吃到過一次,他們叫這個叫冬莧菜,原來這就是葵。”

“這只是冬葵,葵的一種。”夏宸落了座,給寶寶倒了果汁,淡淡解釋道。

林佑棲挑著眉,一副大開眼界的樣子。

“沒想到夏宸還是個才子……”沈宛宜感慨道,問夏宸:“這些你從哪知道的?”

“書上看的。”夏宸動作迅捷地替寶寶扶住了差點被打翻的杯子,一臉雲淡風輕。

李老爺子也算是文壇巨擘,年輕的時候遊歷了大半個中國,考察了不少風土人情。當年文革之後,再版詩經的時候,許多植物的註釋都是李老爺子親自撰寫的。

夏宸小的時候,李碧微教他讀詩經,是親自帶著他去看,何為蒹葭,何為白露,何為采薇,兩千年的詩情畫意。

詩三百,思無邪。

這個下午,陸家總算湊起了一桌麻將。

林佑棲這人打麻將厲害得很,沈宛宜和許煦都經常在他手上輸錢,但是他不像陸之栩喜歡冷嘲熱諷,他對手下敗將都是很和善的,所以沈宛宜是寧願輸給他也不輸給陸之栩的。

林佑棲打牌打得穩,極少放炮,他在陸之栩上家,都是打的熟張,陸之栩連牌都攏不了,更別說胡牌了,打了半個小時之後陸之栩不幹了,和沈宛宜換了個位置,坐到了夏宸下家。

其實夏宸的牌未必比林佑棲打得差,沈宛宜在他下家也吃不到什麼好牌……所以她才肯跟陸之栩換。

但是陸之栩坐過來之後,明顯轉運了。

他先是胡了個對對碰,然後清一色單吊五筒,只差一點就胡了牌。第三輪他起手暗槓,準備胡個混一色,手上留了一個三萬和一個四萬,五萬被林佑棲槓了,他只能等二萬。

牌越摸越少,陸之栩和林佑棲都聽牌了,輪到夏宸打牌,青年笑了。

“這可好玩了,”他笑得眼睛彎彎的,不像是要放炮,倒像是要胡牌,“我手上那張是鐵定放炮的,這張也是要放炮的,難道讓我拆了自己的牌打?”

“沒事,放我的,我這個牌比較小,沒多少錢。”林佑棲扣著一手牌,笑得狐狸般。

“老師到現在為止,就沒打過中發白,肯定是在偷偷做小三元,我一張牌打出去,這一週的工資就沒有了。”夏宸胸有成竹。

林佑棲被猜到了牌,也不避諱,笑嘻嘻地說:“工資沒了正好,到我家來,我家工資比陸家的高多了,你只管做飯就行,還不用帶寶寶。”

寶寶坐在地上玩貓,聽到自己名字,無辜地往這邊看。

夏宸卻沒有接林佑棲的話,而是笑著看向了陸之栩。

牌桌上總共四個人,沈宛宜反正胡不了牌,已經自暴自棄,專揀別人不要的牌打,把自己的牌打得亂七八糟的,能胡牌的只有林佑棲和陸之栩,兩個人都是在單吊一張牌,夏宸說他有兩張要放炮的牌,另外一張肯定是放陸之栩的炮。

陸之栩向來是勝負心最重的,要是平時,肯定也嚷著讓夏宸放自己的炮,但是現在的他只能尷尬地裝什麼都沒聽見。

“老師,你覺得我該打哪張呢?”青年這樣問他。

林佑棲也覺察到了氣氛微妙,也不開玩笑了,只坐著看戲。

陸之栩強裝鎮定,咳了兩聲,說:“你願意打哪張就打哪張!”

夏宸笑著收回了目光。

“那我就……”修長的手指在麻將牌上一直摸過去,最終停留在剛摸到的那張上,屈起食指一彈:“那我就打這張吧。”

翻倒在桌面上的那張,分明是陸之栩正等著胡牌的那張二萬。

陸之栩現在正處於一種極度的焦慮中。

招待了晚飯之後,夏宸送沈宛宜和林佑棲離開,陸之栩趴在沙發上裝死。寶寶抱著貓在地上看童話書,看見陸之栩裝死,好奇地問:“爸爸,你要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