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接過看管馬匹任務。
鬼戰士的屍體大都迅速腐爛,惡臭難當,誰也不願意靠近。程宗揚把馬匹轉移到另外的角落,把韁繩一一系好。
好不容易安頓下來,月亮剛升過中天,剛才那一戰雖然猛烈,持續的時間卻不長。如果不是易彪排程有方,戰術得當,又趕上武二郎和蘇荔及時回來,這會兒他們的骨頭都可以用來敲鼓了。
程宗揚伸了個懶腰,這會兒手臉被蛛絲蟄出的紅腫已經消退,只剩下草藥的清涼感。自己的外衣給了小紫,身上就一套短褂,往好處說呢,至少明天不用洗衣服,不然這一身血汙可真夠瞧的。
血跡漸漸變幹,沾在身上髒得難受。程宗揚索性解開褂子,光著上身。一低頭,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多了幾塊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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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常和段強打籃球的時候,自己一直保持著良好的身材。紫玫曾玩笑說,就是自己的六塊腹肌把她吸引住了,沒想到跟了他之後,這個勤快的小夥子越來越懶,眼看著六塊腹肌一塊塊合在一起,最後變成一大塊肚腩。
現在自己又有六塊腹肌一不,是八塊,結實而緊湊的腹肌。如果紫玫能看到,一定會很高興……一陣淡淡的香風飄來,程宗揚抬起頭,看到蘇荔那張似笑非笑的面孔。
依……阿依蘇荔族長。程宗揚乾笑兩聲,今天可多謝你們了。
蘇荔橫了他一眼,和武二在背後說我壞話了?程宗揚心裡打鼓。在碧鯪族那晚,蘇荔說要找自己算帳……自己不會有什麼把柄落在她手裡吧?
蘇荔在他身旁坐下,用樹枝撥著篝火,過了會兒才淡淡道:武二說你在打聽蠱術?程宗揚連忙點頭,我對南荒的蠱術很好奇,不知道族長認不認得擅長解蠱的高人呢?你們六朝人說,解鈴還需繫鈴人。在南荒,解蠱也需放蠱人。蘇荔鳳目一轉,你中了蠱嗎?程宗揚笑道:可能吧。
蘇荔沒有追問,她把那一小堆篝火撥得更旺,然後低聲道:阿夕是怎麼回事?程宗揚狼狽地咳了起來。
蘇荔眼睛微微眯起,你知道,阿夕是獻給鬼巫王的新娘。她的一舉一動都關係著我們花苗的未來。哼,我知道阿夕一向調皮,膽子也大,卻沒想到她這麼大膽,竟然在這種時候被你騙得破了身子。
我可不是騙……程宗揚說了一半,然後心一橫,都是我的不是。阿夕什麼都不懂,這件事是我強迫她做的,不關她的事。
蘇荔盯著他,忽然噗哧一笑,你能強迫阿夕?如果她不喜歡,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得不了手。
蘇荔嘆了口氣,我太瞭解她了。阿夕雖然頑皮,但大錯是不會犯的。她既然願意和你好,肯定有她的理由。說著,她搖了搖頭,只不過這些天,我看阿夕越來越不對……你可不能欺負她。
程宗揚心裡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對自己來說,阿夕只是一件他人送給自己的玩具。很多時候自己只是追求肉體上的快感,畢竟和自己在一起時,阿夕的心智被人封鎖,想要交流也無從談起。不過,蘇荔卻以為他們是兩情相悅,甚至還為此準備原諒他們犯下的大忌。
我們花苗的女人都很傻。蘇荔輕嘆道:遇見自己喜歡的人,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阿夕我看她還好,整天只知道玩,本來想著她對男人動心,要等到她十八歲了。可這一趟路程,她就找到了你……
蘇荔奇怪地看著他,你有什麼好的?連凝羽那樣的人也願意和你一起?程宗揚嘿嘿一笑,大概是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吧。程宗揚口裡說著,肚子裡卻暗自腹誹:武二那粗胚有什麼好的?你還不是跟他搞到一處?
一陣微風吹過,篝火跳動起來。蘇荔看了他半晌,慢慢笑了起來,你把錯都攬到自己身上,阿夕雖然不知道輕重,總是沒挑錯人。
程宗揚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向蘇荔解釋,自己懷疑阿夕背後的操控者就在花苗女子中間,卻沒有任何證據,只好沉默不語。
黑珍珠在馬群中灰了一聲,豎起耳朵。蘇荔輕輕撥著篝火,一邊揚起手腕,不經意地拂了一下鬢髮,紅綢下,雪白的手腕猶如凝脂。
程宗揚傾了一下身,一陣寒意突然湧上心頭,接著右側的太陽|穴像火燒一樣劇痛起來,像被一根燃著火焰的手指按住。接著手指離開,寒意如同一隻真實的利爪,在他心頭一下一下握緊,然後沿著背脊掠下。血脈彷彿被凍僵般停滯,程宗揚情不自禁地咬緊牙關,手臂顫抖起來。
蘇荔訝然看了他一眼,剛要開口,就看到程宗揚身體猛然一弓,彷彿被一隻堅硬的拳頭擊中小腹,把他打得蜷縮起來。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