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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部分

,前端五分之一的位置微微挑起一個弧線,竟然是極難使用的御林軍刀。

御林軍刀過人的長度使它兼具刀、槍的特點,但它狹長的刀身在劈刺時容易斷裂,一般軍士沒有數年的苦練,極難掌握刀法。但顯然這些敵寇不屬於此列,他們雙手握住刀柄,如林的長刀微微抬起,在接近木柵的剎那,陣列中忽然閃起雪亮的刀光,只一擊,用樹幹結成的木柵便四散紛飛。

望著沉默的對手,殘存的宋軍士氣跌至低谷。幾名主將都去寨中巡視,中軍只剩一些疲兵,見狀四散逃生,中軍大營幾乎兵不血刃便即陷落。

逃奔的軍士大聲叫嚷,慌亂中,不知有多少敵寇趁機殺來,營中頓時大亂。

劉平旁邊的親兵拔出兵刃,簇擁過來,緊張地看著四周。劉平卻沒有理會中軍的亂狀,眼睛盯著柵外,瞳孔微微收縮。

電光飛舞間,映出一匹鐵黑色的戰馬。一個高大的漢子騎在馬上,鞍前橫著一杆長槊,他身軀肥壯,面容方正,眼睛卻極長,一雙眸子猶如寒星,半睜半閉間,透出懾人寒光。身上穿著黑色的軍服,肩上兩顆銀星在夜色中亮得耀眼。如果說孟非卿是一頭威猛的雄獅,他就像一頭還未睡醒的猛虎,懶散的外表下充滿可怕的危險性。

戰馬踏著夜色緩緩行來,蹄下繚繞著淡淡的霧氣,彷彿踏霧而至。男子直起腰,提著韁繩道:劉將軍,久違了。

劉平眼神一厲,天駟侯玄!

男子摘下軍帽,嫌熱似的扇著風,半是嘆息地說道:在北方待得久了,回到南方,總有些不適應。說著他把軍帽扣在頭上,細長的眼睛猛然張開,厲聲喝道:若非如此,你的捧日軍豈是我一合之敵!

聲音在夜空中遠遠傳開,猶如猛虎夜嘯,群山呼應,每個人都禁不住心頭一抖,蒙上濃重的陰影。

劉平抬手在鞍上一按,身體平飛般躍上馬背,接著摘下天鷹槍,雙腿一挾,坐騎從木柵間馳出。

劉宜孫還是頭一次聽說侯玄這個名字,劉平卻對他毫不陌生。天駟侯玄,武穆王麾下功勳最著的猛將,不僅武勇過人,而且狡計百出,沒有必勝的把握,從不輕易出動。只要他的直屬營出現在戰場,勝負已經沒有懸念。因此星月湖八駿中,天駟侯玄的名聲,還在執掌中軍的孟非卿之上。

劉平的天鷹槍長七尺六寸,槍鋒為六寸,槍鋒下有一對展翅怒飛的大鷹,以此得名。鑌鐵精煉的槍鋒銳利之極,每次刺入人體,飛濺出來的鮮血被一雙鷹翼擋住,避免鮮血順杆流淌,浸溼雙手。數十年來,在天鷹槍下飲恨的強敵勁寇,不知凡幾。

侯玄的長槊橫在鞍前,黝黑的槊杆是用一整根鐵樺木製成,長一丈八尺,僅槊鋒就有三尺長短,兩面開刃,挑出兩對月牙狀的彎齒,槊柄由粗到細,槊尾直徑將近三寸,後面嵌著一隻長圓狀的精鐵錘瓜。

幾乎看不清侯玄的動作,那杆大槊便來到手上,槊牙撕開空氣,迎向劉平的天鷹槍。這樣沉重之極的大槊,平常人想拿起來也非易事,在侯玄手中不但運轉如飛,而且生出諸般精妙的變化。可以想像他當年橫槊破陣,所向披靡的雄姿。

槍槊相交,劉平的天鷹槍一瞬間化為萬點寒星,灑向侯玄頭腹要害。侯玄長槊一揮,槊鋒準確地捕捉著槍尖,接著一記平推,刺向劉平的胸口。劉平力貫雙臂,天鷹槍的鷹翼鎖住玄武槊的彎牙,硬生生將侯玄的攻勢擋住。只聽他坐騎一聲嘶鳴,鐵蹄在溼泥中劃出四道溝槽,被撞得倒退。

劉宜孫擎出佩刀,就要闖上前去,忽然一隻大手按住自己的肩膀,郭遵厲聲喝道:還不守好營寨!

說話間,一匹快馬從柵間馳出,盧政跨在鞍上,左手握住鐵脊雕弓,弓弦緊貼著手臂,他右手在箭囊中一探,取出三支鐵骨麗錐箭,接著翻腕扣在弦上,手指微抖,數點寒星朝侯玄射去。

侯玄槊尾的錘瓜盪開,將三支利箭盡數磕飛,接著槊尾一挑,砸在天鷹槍的槍桿正中。劉平槍身彎曲,忽然甩開馬鐙,雄鷹般飛起,天鷹槍在空中劃過一道寒芒,筆直射向侯玄額頭。

侯玄座下的戰馬人立而起,一記破月式,玄武槊仰天飛起,挑開天鷹槍,接著撕碎劉平的鐵甲,在他大腿上留下一道寸許深的傷口。劉平連眉頭也沒有動一下,侯玄的玄武槊與他的天鷹槍長了一倍有餘,如果盤馬而戰,勝負不言自明。

此時趁侯玄出招的時候,劉平身形一沉,搶進玄武槊的圈內,一面從腰側拔出佩劍,劍隨人走,一劍刺進侯玄手臂。

一股鮮血從袖上濺出,在軍服上留下深色的印記。侯玄像被蚊子叮了一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