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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讓你在眾人面前出糗難堪,進門已經一個多月,卻連喜房的門都沒踏人過。歷經如此重大的羞辱後,為什麼還對我好?”

趙冠容腦子一片混亂,面對直接的問題幾乎無法招架。

吞了吞口水,她艱難地回應著,“因為你是我的丈夫,我應該……”

“沒有什麼是應該不應該的。”他往前逼近,“老實說,你真的想嫁給我嗎?想為我生兒育女?想和我共度一生?”

步步倒退,好多的問題,她無法回答。女人嘛,憑媒妁之言得到的婚姻,哪能奢求許多。要與不要,早已經註定,由不得意願與否。明知道他是夫君,是未來自己託付幸福之人,此刻卻也只是個陌生人,突然要她坦誠相對,依然感到萬分尷尬。

“你是我的丈夫,無論如何我都必須服從……”這句話解釋了一切。

嗟,景焰感到喪氣,還以為是個有點骨氣的女子,原來本質上根本就與他人無異,簡直無趣得緊。

“我真替你感到悲哀。丈夫是什麼,居然能讓未曾謀面的你甘願死心塌地。罷了!”語畢,他索性拂袖而去。

她的回答有錯嗎?

趙冠容因他的離開而為之氣虛,頹然癱倒在椅子上。

首次見面,她與丈夫居然是在如此劍拔弩張的局勢下不歡而散。而造成這結果的,正是她自己。

阿孃曾說當女人要認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丈夫就是女人的天,女人的地,女人未來的一生一世,絕對不能反駁。女人的幸運只在於嫁個好丈夫,會被捧在手掌心珍惜。柔順乖巧的女子最吃香,只要乖乖聽話,就能換取美好的未來……

但現在,她開始怨恨起所謂的宿命,怨恨自己何苦身為女人,居然要揹負這些重擔?

如果能夠,她多麼希望身為男兒,親手打造自己的未來。

淚水開始泛流,嚶嚶哭泣的聲音雖然被強自壓抑住,到底還是無法避免。

在這個家中,她還有未來可言嗎?

※※※

站在門外,霍日晰全都聽見了。

直到景焰離開為止,他始終停留在原地沒有進去,遠遠地看著廳堂。因為明白她的驕傲將無法面對被旁人憐憫的感受,所以默默地守在門外,直到吸泣的聲音漸歇才離去。

血液裡流著冰冷的痕跡,那些無禮的對話衝著嬌滴滴的女子而來,她如何承受得起。

他的內心萬般的不捨與心疼,如果是他的妻,必定小心翼翼地呵護著,哪容得下這許多的委屈。景焰到底知不知道,因為粗心與大意將錯失何等寶貝,居然囂張猖狂至極,真是暴殄天物。

在後花園裡尋到禍首的蹤跡,霍日晰快步跟上。

“為什麼要羞辱她?”緊緊揪著景焰的衣袖,他替趙冠容抱不平,“她到底哪裡不合你意?”

拍開他的手,景焰整整衣裳,“親愛的大哥,你替誰強出頭呵。”

“打你回到家之後,竟然仍讓她獨居,傳出去之後,要她如何做人?”

“與我無關。”

“不准你再欺凌她。”

“你在警告我嗎?”景焰的唇畔在笑,笑得有幾分邪氣,讓對面的男子蹙深了劍眉。

“這是警告!”霍日晰慎重地點點頭,眼底射出的認真不容忽視。“而且我發誓,一旦聽聞她有任何的閃失,我唯你是問!”

“好嚴厲的警告。”景焰不為所動,一逕地淺笑吟吟。“我姑且聽之,萬一她自個蠢動,禍首可不是我。”

“她是個好女人,值得用心體會的好女人。”

“既然如此,你大可放手一搏。”他說得瀟灑恣意,“我有成人之美,反正拜堂的人是你。而我,自始至終都沒有娶妻的意願,趙冠容再好,只怕都無法吸引我的注意。”

“不可能的。”霍日晰黯然低下頭,語氣充滿自嘲,“趙家看上的,是貨真價實的景家少爺,我只是個不入流的遠親,寄居在此地已是千恩萬謝,哪還能萌生壞念頭,試圖奪你之妻。”

“大哥,如果你喜歡……”

“別多說,我不會同意的。”語氣由強轉弱,他用力拍著兄弟的肩頭,“景焰,算我拜託你,好好地對待她。幸福來得太容易,或許對你而言,並不值得珍惜。但冠容真的是個好女人,請別傷害她的心。”

傷腦筋,話都已經講得如此白,為了大家的幸福,選擇最合適的道路才是上策,偏偏遇上食古不化的衛道者,簡直有理說不清。景焰搔搔頭,目前沒有方法能將問題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