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種強勢的性格,凡事防範於未然總是好的。
“柱子,學校今天沒給我排課嗎?”趙雲淺啜了一口茶。
這小子就算自己有了下人,還是親手親為,可惜他泡茶的功夫始終不見漲。
“沒有人來啊,”正在吩咐下人做事的趙得柱一愣:“從我到這裡就沒有人來問過。”
“滿囤,你去問問!”趙雲覺得有些不得勁兒,隨即說了一聲。
卻說樂成本身就沒有多少文化,不過是仗著有一個當祭酒的哥哥,才能在學校裡耀武揚威,就像是趙延那個城門校尉一樣。
就他本身來說,在外人面前裝裝就可以了,私下裡,他更願意和樂山還有賈護的管家賈萬在一起廝混。
“啥?”樂成的臉上頓時露出興奮:“趙雲初來乍到,有什麼課?”
看到自家哥哥派在此處的下人站著不去,他不由鼻子裡一哼:“樂陽,不要仗著你讀過幾天書,要是我給大兄說一聲,信不信你就要從學校滾蛋,還愣著幹嘛?”
對樂成的性格,樂陽瞭如指掌,他還是小心翼翼地問:“成少爺,那可是名震天下的趙家麒麟兒,又是皇帝親自讓他到這裡教學的,這樣好嗎?”
“有何不好?”樂成臉高高揚起:“不見我大兄都不來嗎?這事情就這麼說定了,別再來煩我!”
其實,這倒是他錯了。樂松哪是不把趙雲放在眼裡?他和賈護本來就準備親自到學校給趙雲一個下馬威,誰知道皇帝馬上就要回京。
兩者之間孰輕孰重,他們權衡了一下,趕緊準備和其他大臣一起去迎接,早就出雒陽了。
沒想到,一會兒樂陽又過來,樂成惱羞成怒:“你不用再呆學校了,滾,馬上滾!”
“我想該滾的是你吧!”身後的趙滿囤臉上殺氣騰騰:“我家少爺要來學校,你哥哥竟然敢不到,也不給安排教學任務!”
“你是誰?趕緊出去!”樂成被他身上的殺氣嚇得有些驚慌:“難道不清楚這裡是祭酒的院子,根本就不是你這種武夫踏足的地方嗎?”
“放肆!”這是滿囤在部隊裡時的親兵,他唰地抽出隨身的寶劍:“要在戰場上,敢對大人出言不遜,你早就是死人了!”
樂成感到了死亡的陰影,體如篩糠,連話都不敢說。
他本身就是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浪蕩子,就是對遊俠兒都十分羨慕,哪裡敢惹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北征士兵?
“這位壯士,好說好說!”對方既然連樂成都不怕,賈萬慌忙在一旁勸解:“侍中大人專門委派他過來,你千萬別動手。”
“那是什麼玩意兒?”趙滿囤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物:“我們少爺可是御封的鴻都門學博士,他一個小小的侍中竟然能高得過皇上?”
這話有些大逆不道,雖然樂松一直以來都只是熱衷於他的侍中身份,卻對學校的事情十分上心,否則也不會派他的心腹樂陽在這裡駐守。
然而人家說得一點都沒毛病,皇帝的命令大還是樂松一句話大,結果顯而易見。
而且最要命的是,樂成身上沒有一官半職,根本就沒有資格在這裡指手畫腳。
樂松為了照顧自己的弟弟,給了他一個鴻都門學學生的身份,就是指望學成以後,再到靈帝那邊找一個地方外放當官。
也就是說,他非但沒有啥地位,看到趙雲還不得不行弟子禮。
趙滿囤毫不含糊,把院子裡的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給趕著去自家院子。
今天鴻都門學是上課的日子,沒有多少學生在校園裡溜達。
當然,也有不少本身就是進來鍍鍍金,像樂成一樣不學無術的人。
他們當然還沒起床,可他們家的下人早就進學校來給少爺老爺送早餐。
學校裡對博士不錯,對學生就只能說一般了。
先到的學生,還能拿錢找到地方住,後來的就沒有那麼容易了,只得在學校外面租賃房屋居住。而且也不敢隨意出校,生怕哪一天皇帝來了自己不在。
在學校連向來橫著走的樂成都敢像吆鴨子一樣趕著走路的人,至少目前學生們還沒有見到過。
一個個馬上以最快的速度彙集在他們身後看熱鬧。
這才多大的陣仗?趙滿囤不以為意,押著他們往自家院落走。
“少爺,我把樂松的弟弟給拿過來了。”他喜滋滋上前輕聲說道。
“修兒,這字不是如此寫得!”趙雲充耳不聞:“在拐彎的地方,要稍微圓潤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