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分之差,你一亂動,萬一將這一分之差給度過去了,可不能怪我心狠。”說著又輕輕將槍桿給轉動了半圈。
白南之悶哼一聲,硬生生壓下那些已經擠到喉口的慘叫,慘白著臉色,死命咬緊唇齒,鮮血沿著嘴角滴落下去,背後也被汗水浸溼。
許久之後,他才勉強道,“沒想到你這麼看得起我。”
痛,痛極了,每發出一點聲音,都好像心口被灑下了一把尖刀。但是無論如何,他也不願意在眼前這個男人之前示弱。
“看的起你?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白小兄,你當年給我留下的記憶可是深刻得很。”裴竹看著白南之現在這副強撐的模樣,眯著眼,顯得頗為享用,“我想要辦成我的好事,最大的障礙,也就是你了——其他人,都不足為慮。”
白南之輕笑一聲,並沒有好心告訴對方這句話錯得有多麼離譜。
“然而你今時今日落到這個地步,還真是令人心疼得緊。”裴竹假惺惺地惋惜了聲,“你猜猜,接下來你還會遭受些什麼?”
白南之沒有回答他的廢話,反而問道,“是你設計的?”
裴竹搖了搖頭,“你指什麼?”
白南之將視線落到了樹林另一端,那是他逃來的方向,也是白灼的屍體所遺落的地方。
“這場叛亂?並不是。以我的力量,最多也只能稍微推動一下而已。”裴竹耐心回答了,又勾起嘴角,饒有興致地觀察著白南之的表情道,“如果你是問那個姓白的男人——是的。”
白南之聽到了這句話,依舊毫不動彈,也還是那個一成不變的表情,只是死死盯著裴竹,緩緩紅了眼眶。
“我給了他一筆錢,又為他指了一條明路。”裴竹眯著眼笑道,“我就知道,他遲早會有用的。”
白南之默默再次握緊手中那劍柄,卻只是握著,並無動作。
“你現在……咦……”裴竹還想說些什麼,卻見一隻信鴿從空中撲哧撲哧飛到了他身旁。
白南之認得那信鴿,前幾次替裴竹送信到宋天天手上的,就是這鴿子。
“這麼快?這次沒能送到嗎?”裴竹低聲唸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