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銀露忙跪下呈上金縷衣。
天后優雅地伸出手,準確無誤地一把扣上蘇綰右手的脈門,一陣淡淡的金光過後,眾人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只見金縷衣中,竟然呈現出一個淡淡的金色人影來。
蘇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正在驚疑不定,一股陰寒自她那被天后扣住的脈門處迅速蔓延至全身,冰寒刺骨,血流都幾乎停止了流動,凍得她的嘴唇控制不住地哆嗦起來。
這裡除了天后之外,法力最高的就是四公主了,四公主看得分明,心中老大不忍,就想為金縷衣求情,剛動了動嘴唇,就被天后冷冷地橫過一眼,嚇得立時閉上了嘴。
什麼是絕望?蘇綰此刻感覺到的就是絕望,你能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每一寸血脈和肌肉慢慢地凍結僵硬,甚至能聽見那細微的“噼啪”之聲,你知道下一秒就是死亡,但你就是無計可施,不能反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逐步走向死亡。
蘇綰感覺自己的眼珠子都被凍住,不能轉動了。她認命了,她錯了,她錯在不該把希望寄託在別人的身上,不該一遇到危險就指望北辰星君或是其他什麼人來救她。
以前她就知道,靠天靠地靠父母不如靠自己,但一來到這個陌生,截然不同的環境裡,她意識到自己的軟弱,竟然就只想依附比自己強的人,雖然也想努力,卻是得過且過,不曾真正的努力過。假如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願意付出一切得到北辰星君的那口仙氣,只要能變強,主動投懷送抱也是可以的。
正當此時,先前擊退三公主的那股神秘的熾熱又自她的左手腕處突突地跳起來,很快順著她的左手蔓延上去,迎頭撞上了天后輸入的那股極度陰寒之氣,一冷一熱互相糾纏,一進一退,竟然是各各佔據了半壁江山,互不相讓。
蘇綰只覺得乍冷乍熱,半邊身子熱得要融化,半邊身子凍得硬邦邦,當真是冰火兩重天,那種煎熬,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來一次。
天后臉色一沉,輸入的冰寒之氣更加兇猛,哪裡知道,那股莫名的熾熱之氣也越加兇猛,勢頭比先前還要壯了十分,一口咬住那股冰寒之氣,氣勢洶洶地反擊回去。竟然將那冰寒之氣硬生生地逼回天后體內,凍得天后打了個冷戰。
“母后,您沒事吧?”四公主正想借此機會勸說天后停手,天后卻倔強地咬著牙說:“我沒事,我倒要看看,這金縷衣的神通有多大!”說著又加了十分力,同時她也感到,那股熾熱之氣也更強了,竟然是,她每加一份力,那熾熱之氣就漲二分!
可憐的蘇綰,連意識都沒了。當她完全暈厥過去的時候,她的左手腕上青光大作,那股熾熱之氣帶著些許不耐煩,些許憤怒,不顧一切地瘋狂衝殺出去,席捲著她體內的冰寒之氣,氣勢洶洶地朝天后撲殺過去。
“啊呀!不好!母后快鬆手!”四公主眼疾手快,撲過去推天后,想將天后的手與金縷衣分開。
“走開!你找死麼?”天后袍袖一揮,將四公主掃開,硬生生地承受了這一擊。她先前輸入到蘇綰體內的冰寒之氣此刻全都反噬回來,饒是她法力高強,也讓她暴露在外的肌膚都滲透出一層淡淡的白霜來。她立時鬆開金縷衣,閉眼理氣,要化去這冰寒之氣。
蘇綰甫一離開天后的手就軟綿綿地委頓倒地。殿內眾人都緊張地盯著天后,沒有人關心金縷衣的死活。
“呵呵,娘娘好手段!法力越發地高強了。也不知我這金縷衣何德何能,竟然勞動得娘娘如此大動干戈。”隨著這不鹹不淡的話語,北辰星君慢慢走進來,馮女官靜靜地跟在他身後,手裡還託了一個反扣回來的茶盅。
北辰星君眼角掃到地上的蘇綰,瞳孔縮了縮,也不去扶她,反而坐到一旁翹起腿,命人給他端茶送水,好不悠閒自在。
天后長出一口氣,睜開眼,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一雙鳳目精光四射,不怒自威:“子韶,你來得正好。今日這事,你作何解釋?”
北辰星君笑道:“娘娘要子韶怎樣解釋?這金縷衣,我先前帶到沐德宮中向娘娘交旨時,娘娘是親自檢驗過的。”
天后不動聲色地道:“那就是說,這件事的緣由,子韶也是不知情的咯?”不等北辰星君答話,她飛快地道:“這衣服上,附有妖物!先不說那用妖毒傷了三公主的妖蟹,就說這金縷衣上的這股熾熱之氣,沒有仙家的正氣,有的只是煞氣!”
北辰星君嘆了口氣:“娘娘莫非忘了,這件東西,曾在幾千年前大放異彩。沒有仙家的正氣,那是因為,它本來就是魔界之物。”他走到蘇綰身邊,拉起她看似空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