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之人,不用白不用,你這山羊精,忒不懂事!一看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雛,要不要姐姐我教你兩招?那事兒保證你一次就忘不了其中滋味。”說著道出無數不堪入耳的浪詞淫語來,只想打亂蘇綰的心情,再趁機要了她的命,奪走她的內丹和她那把銀劍。
想到北辰星君就在一旁聽著,蘇綰臉上一紅,唸了個咒封住自家耳朵,充耳不聞,全心全意想的都是破敵的招數。二人這一場惡戰大約持續了半個時辰才分出勝負來,那美婦見打不過,買個破綻,放出一股腥臭之氣,尾巴一甩擋住蘇綰的去路,張了血盆大口,惡狠狠地朝蘇綰咬去,她的真身卻隱在黑霧之中迅速逃走。
蘇綰看得真切,屈指一彈,一道金符朝那幻化出來的麻花蛇七寸處打去,同時大喝一聲,手裡的銀劍逆風丟擲,化作一道銀光狠狠刺入那黑霧之中。
“哎呀!”一聲慘叫,黑霧散去,方才還張著大口的麻蛇倏忽不見,重又化作三叉戟哐當跌落,緊接著那美婦也跌落下來,匍匐在地,大大睜著眼睛低低喘氣,蘇綰丟擲的銀劍猶自在她肚腹之上顫微微地抖動,而她的下身,已經化出了原形,乃是一條水桶精細,黑白相間的麻花蛇,身上那鱗片竟然有人的指甲蓋那麼大,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蘇綰根據這些天積累下來的經驗,估摸著這麻蛇精少說也有千年的道行了,也不知她這千百年間到底害了多少條人命?遂大步朝她走去,要刺死她,將她內丹取出釋放那些被拘住不得往生的靈魂。
那美婦見蘇綰眼神冷凝,大步朝她走來,情知不妙,連忙哀求:“我沒做壞事,無非就是貪圖了點男歡女愛。他們自己動了色心,身子骨又不行,自行熬不住,這可算不得我的錯。你也是妖,便該知道咱們妖魔一族想要修行是件多麼難的事情,走點捷徑不奇怪,不只是我一個這麼幹。你放了我,我不會忘記你的好處。”
蘇綰聞言一陣恍然,她突然想起了瓊舞。瓊舞那樣的身份修為,自然不需要靠凡人虛弱的精魂來提升他自己的修為,但他也是靠奪取妖獸的內丹來增加自身修為的。按說,巧取豪奪與精心修煉是仙與魔的區別,可是瓊舞又說,取妖獸的內丹,是神仙們也經常乾的事情。凡人是生命,妖獸也是生命,仙道和魔道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有區別的是心。
麻蛇精見蘇綰的臉色有變,以為她心軟了,連忙接著哀求:“山羊姐姐是外地來的吧?不如就在我這裡立個山頭,我洞裡有我成年累積的若干寶貝,你若是放了我,我任由你挑選。愛什麼就是什麼,我願意為你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我保證不出半月,這一片都是我們的天下。將來我們成名了,也好去攬天宮覲見吾皇陛下,也得個一官半職的。”
就是這麼邊遠地區的一個麻蛇精,也知道攬天宮,也知道魔皇,蘇綰看著她:“你為何喚我野山羊精?我看上去很像妖嗎?”
麻蛇精詫異地道:“你分明就長著兩隻山羊角……難道就不是我同道中人麼?”
蘇綰探手一摸,果然在自己頭頂摸到了兩根小而尖的角,氣得長出一口氣,這不用說,肯定是北辰星君搞的鬼。難怪得先前那個男人會被她嚇成那個樣子,都是這對角嚇的。北辰星君這小氣鬼,不就是昨日夜宿蘇州城時,趁他打坐,她留了張條子,帶著小白在附近轉了轉嗎?他不過片刻就找到了她們,當時也沒說什麼,原來是等到現在才來報復她,真是小心眼得可以。
蘇綰回頭去瞪北辰星君,北辰星君假裝沒看見,現出身形,面無表情地對麻蛇精說:“就算是那些凡人不該動色心,他們不至於罪及喪命!自你成形以來,手上少說也有上百條人命了吧?修煉的妖也有很多,但並不是都靠這種殘害人的法子的!做了錯事就要付出代價。”說著上前,一腳踏在麻蛇精的七寸處,撥出那把銀劍重新刺入它的七寸,又狠狠往下一拉,一割,一顆雞蛋大小,碧瑩瑩的珠子帶著熱氣滾落在地。
“蘇綰,來唸往生咒。”北辰星君把那把銀劍擦拭乾淨,重新變回銀簪子遞還給蘇綰,隨手一揮,那麻蛇精的殘體隨風而化,了無痕跡。
蘇綰按捺下心頭的不滿,弄了清水,認真地清洗乾淨那粒蛇丹,放在一塊乾淨的石頭上,立在當前,雙手合十,閉了眼,緩緩念出一段咒語來。
她是甜美的女中音,吐字清晰,語氣不急不緩,讓人聽了很舒服。念這段咒語時,不要說小白歪了頭靜聽,就連北辰星君也放了眉梢的殺意,換做一臉的寧靜祥和。
往生咒唸完,她睜眼緊張地看著那粒蛇丹,但見那蛇丹微微顫動了一下,轉動起來,邊轉邊放出碧綠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