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樣的情形看來,她分明是要和六指琴魔,去拚上一拚了!
和六指琴魔去硬拚,甚至於不是什麼1凶多吉少!而是必無幸理之事!
譚月華想到此處,心中又忽然想起,丘君素所說的話,確是不錯,自尋死路,當然是再也愚蠢不過的事,反正是一死,除死無難事,何如和敵人去拚上一拚,儘管明知不敵,也是好的!
譚月華一想及此,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向外,走了出去。
她走出了四五步,便低聲叫道:“端木姑娘,端木姑娘!”
她一開口,端木紅便倏地轉過身來。
兩人對望了好一會,端木紅才冷冷地道:“你來作什麼?”
譚月華只覺得一陣心酸,珠淚紛垂,道:“端木姑娘,我們同是苦命人,你何必這樣對我?”
端木紅道:“你有人愛你,什麼苦命?”
譚月華歉道:“端木姑娘,我比你命更苦!你只要你所愛的人,回心轉意,便可以有極其美滿的結果,但是我……我卻……不能和自己心愛的人結合,不是比你……更苦麼?”
端木紅呆了半晌,道:“你說得不錯,你見我有什麼事?”
譚月華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她的身邊,緊緊地拉住了她的手,道:“如今我們兩人,都感到活著一點樂趣也沒有,不如去死,一了百了來得好些,是也不是?”
端木紅默然點了點頭。
譚月華道:“剛才,我已聽得你們師徒兩人的對話,端木 子,咱們不如一起到至尊宮去,要死也一齊死!”
端木紅悽然一笑,道:“好哇!”
譚月華也反常地笑了一笑,道:“端木妹子,若是我們,能將六指琴魔除去,當然是死而無憾,但這當然是不可能之事,就算不能,我們反正是要求大解脫的人了,還在乎什麼,你說是不?”
端木紅道:“當然是,譚姐姐,你放心,我自己已然尋了七八次死,連師傅也對我灰了心,除非……唉,我死志實是不能改了!”
譚月華嘆了一口氣,忽然道:“呂公子可知你內心如此悲愴?”
端木紅點了點頭,道:“他知道的,我第一次尋短見,便是他救我的。”
譚月華道:“當時他怎麼說?”
端木紅“哈哈”一笑,道:“他說沒有法子,他根本不愛我!”
講到此處,她頓了一頓,又異樣地笑了一陣,道:“譚姐姐,我說你是個大傻瓜,他如此愛你,你何必一定不肯接受他的愛情?”
譚月畢長嘆一聲,道:“端木姑娘,若是如今,又有一個多情公子,表示愛你,你心目中已然有了愛人,能否愛他!”
端木紅道:“自然不能。”
譚月華道:“這就是了,我也不能,我愛的另有其人……”
兩人一齊長嘆了一聲,並肩向外走去。一路之上,她們兩人,也不再交談。天明時分,兩人已然出了山。她們兩人,才一出山,來到了官道之上,便見遠處,塵頭大起。她們連忙隱身在路側,只見杬四十騎,盡是武林高手,向前飛馳而出。那些人,譚月華和端木紅認出,皆是至尊宮中的人物。只不過她們不知那些人,是六指琴魔派出去追尋火弦弓和黃心直的。
她們等那些人馳過,才又向至尊宮而去,第二天早上,已然來到了中條山附近。
譚月華道:“端木 子,我們雖然冒著必死之心而來,但是也不必硬闖進去送死,你說可是?”端木紅點了點頭。
譚月華道:“我們不妨,等到夜晚,再到至尊宮去。”
端木紅道:“其實也是一樣,多等一天,多受一天痛苦。”
譚月華看出端木紅的傷心程度,實是較自己,尤有過之!
可是,她卻從未曾聽得端木紅,有一言半語,埋怨呂麟的!
當下,兩人在山中,休息了一天,到夜色漸暗時,便向至尊宮馳出。
沒有多久,便已然來到了那個閘口附近。
只見閘口之旁,有兩個中年漢子守著。兩人連忙身形放慢,悄悄地向前掩去。
兩人藉著野草掩遮,已然來到離那閘口,兩丈開外之處。可是那守在閘口的兩個大漢,卻還是了無所覺。
端木紅和譚月華兩人,心中不禁都覺得十分奇怪,因為這一道閘口,乃是通向至尊之宮的第一道關口,當然守閘的人,也是高手。可是,兩人已然來得極近,何以那兩人竟未曾覺察?
譚月華深恐對方已然發現了自己的蹤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