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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好吧。”王寶釧扁了扁嘴,走到一邊默默地去切菜了。

雖然谷不沾這個師父在為人上不那麼靠譜,但是他的烹飪技巧還是非常靠譜的,王寶釧覺得自己眼前一直半掩著的門被開啟了,哪怕只是吃谷不沾做的菜,都能吃出一點門道來。

僅僅只是刀工她就練了整整一個月,而這一個月裡,谷不沾成功讓王寶釧變成了一個嘴刁得天下無雙的吃貨。

也因為王寶釧忙於廚藝,所以她沒有留意李飛白的眉頭越皺越緊,這一個月在益州所看到的一切讓他遊興全無。

剛下山,花前和月下就從樹林兩邊竄出,一左一右跟隨在李飛白身後,他揣好了印章,直奔新任的巴州刺史孫應興的府邸。

二十多天前,花前打聽到了劍南道中最富盛名的鐵匠趙無亮,聽說這趙無亮不僅手藝好,而且要價高,一般要花錢的事情,李飛白都交給花前去辦,誰知道這次居然失手了。

趙無亮金盆洗手日久,他再出山的條件很簡單,不要錢,只要讓雷家放了他的幾個徒弟,打多少把刀都沒問題。

月下經過連番打聽才知道,趙無亮那幾個徒弟都被抓去了雷氏在益州和漢州之交處的礦山,至於他們究竟在那裡做什麼,問了趙無亮,趙無亮鬍髯糾結,怒目如星,大罵道,“那雷景文是個敗類,把我幾個徒弟抓去本來說是幫他打家中鐵器,可我一個徒弟被打得體無完膚逃出來說他是在販賣武器!”

趙大娘這時候連忙跑出來捂住趙無亮的嘴道,“你輕點,也不怕被雷家的人聽見了,會被關進去的,現在那個刺史大人跟他的關係可好得很呢。”

月下和花前都站在李飛白身後不做聲,李飛白麵容鐵青,趙無亮還在哼著氣,李飛白對趙無亮道,“趙大郎你放心,我是誠心實意找你打把廚刀,你所說的事,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

趙無亮一生也算識人無數,這少年眉目俊朗,器宇軒昂,一看就不是凡俗,雖心中仍有疑慮和不忿,但是現在一籌莫展的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既然他願意管,趙無亮也只能選擇相信他。

李飛白出了趙家的鐵鋪就修書給了姬浩雅,雖然他們一直都知道邊遠之地,山高路遠,難免會有管顧不及之處,可是沒想到雷氏居然敢私造武器,而且如此明目張膽,想來刺史州牧不會不知。

想到此處李飛白的頭就更痛了,而花前和月下經過連日來更進一步的打探,得到的訊息讓李飛白更加震驚。

西涼國這些年來與大唐的關係緊張,自從敗了突厥之後,西涼異軍突起,在邊境不時騷擾虜掠,然而因安史之亂國事動盪,對於西涼的小打小鬧一直都採取防守隱忍的態勢,可如今那西涼的觸爪居然敢伸進來,這讓李飛白始料未及。

如果,他沒有跟王寶釧來劍南,如果這一切他都不知道,那麼後果會是怎麼樣?

李飛白不敢再想,這一個月來給他帶來的衝擊太多,也讓他不免後怕,定了定心神,孫應興已經穿戴整齊了官服,迎了出來。

孫應興年方三十七,從一個主司刑獄的縣尉做到如今的刺史,並且從不逢迎拍馬獨樹一幟,自有他的獨特之處。

只見他一身正式的官服,一絲不苟的裝束,面目威儀正派,讓李飛白對他留下了不錯的印象。孫應興上前對著李飛白緩緩一拜,姿態從容鎮定,全然沒有諂媚之態,李飛白雙手負後道了聲免禮,二人落座,神情都很凝重。

“殿下此番微服前來查明瞭此事,雖我新上任益州,亦不免有些惶恐,若處置不力,很可能讓益州的情勢益發惡化。”孫應興之前已經從花前處得到了詳細的情報資料,他翻看了一番之後發現雷氏在劍南的關係網複雜糾結,而他們為西涼服務也非一朝一夕之事,因此才會讓他們的這些行動如此輕易地被察覺,可謂是到了明目張膽的地步。

李飛白點頭,這也是他所擔心的,既然雷氏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私售軍火的勾當,自然是有人在背後給他們撐腰,至於這個人是誰,他們二人都很聰明地避過了,此時提他無異於雪上加霜。

李飛白道,“戎州判司錢遠恆的案子我已經讓人發回重審,但為免驚動雷氏,目前錢遠恆本人我讓他先去了黔州。”那錢遠恆正是日前李飛白在巴州時聽說的那位,為了水災之事得罪了許德明和王允,被貶值發配了的那位。幸好他及時派了親衛前去解救,否則遲一步那錢遠恆怕就性命不保。而很是恰巧,錢遠恆與孫應興是八拜之交。

孫應興得知自己好友得救,內心甚是感激,卻並未表露在面上,左手食指輕輕敲打著案几,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