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思考的餘地,兩隻手扒著邊緣的石頭縫隙,因為太滑膩,根本吃不上力,我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了。
“拉我一把!拉我……”我拼盡全力在大喊,希望李富生和小地痞能及時趕過來,但他們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跑的太快。
隨著手指越發渾不著力,我心頭升騰起一股很不妙的預感,可能就是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我的手終於無奈的從邊緣一下子滑脫,整個身體頓時就朝深坑的蟲巢中墜落下去。身體一墜落,大腦立即陷入了一片空白中,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次完了。
我並不奢望自己能在這種絕境下像壁虎一樣的吸附在石壁上,但這種情況下,人體的本能就是盡力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我的手在黏滑的石壁上不斷的抓著扣著,石壁上滿滿的都是蟲子,然而這時候已經顧不上噁心了,我抓不住可以借力的東西,不過這樣全力之下,身體下滑的速度稍慢了一些。
一轉眼間,我覺得自己就要墜入二三十米的坑底了,就在這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的腰部被什麼東西猛然緊緊的抓住,然後用力的扯了一下。我隱約察覺出那是一雙手,不過沒有太多的反應,緊跟著我就被的拉進石壁上的一個洞裡,重重的摔了一下,眼前都是金星。
但我的反應還是很快的,摔倒的同時一翻身就爬了起來,立即看到眼前亮起了一道光,藉著光,我看到了這個石壁上不算太大的洞裡,一裡一外窩著兩個人。
“和尚!是你們!”我大喊了一聲,墜落時帶給我的恐懼瞬間就被衝散了,我看到了和尚和鄺海閣,他們看上去有點狼狽,不過都沒有受什麼傷。
“你怎麼過來了?”
可能是為了節省電池,他們只開啟了一支手電,等到我喊了之後,鄺海閣也隨之把手電擰亮了,我剛想說話,就覺得大腿上一陣刺痛,感覺脫了褲子看,那隻鑽進我褲子裡的蟲子和一條大螞蟥一樣,緊緊咬著我大腿上的肉在吸血,我趕緊就把蟲子扯下來,丟了出去。
趁著鄺海閣給我塗抹消炎藥的時候,我簡單的問問情況,我只看到了他們兩個,另一個夥計沒有在洞裡。
“還有一個呢?”
和尚守在洞邊,不斷的把試圖爬進來的蟲子給打出去,一邊打,他一邊朝坑底看了看,道:“他在下面。”
“去下面幹什麼?”我一愣,但隨即就反應過來,那夥計應該是失足掉下去了。
“要不是他,我可能還下不來。”和尚隨口道,聽他的語氣,估計是夥計在探路或者試探的時候失足,把他給連累了。
“上面還有人,通知他們一下。”
“不能太大聲。”和尚馬上就搖頭,鄺海閣也跟著沉默的示意那樣不行。
“怎麼?”
“我們都懷疑坑底那一大片一大片的蟲子下面,會有東西,一旦聲音太大,可能會把它驚出來。”和尚指指坑底那如同城堡一樣的蟲巢,道:“現在暫時還不能冒這個險。”
“其實也很簡單。”鄺海閣插嘴道:“上面還有人的不是?他們肯定會想辦法下來找你的,我們在這裡等著。”
“我靠!真的有點扯淡了……”我一陣胸口要窒息般的鬱悶,我們帶來的繩子現在就在我的揹包裡,李富生和小地痞他們兩個估計沒有徒手攀爬下來的本事,石壁太滑了。
我們三個商量了一下,都暫時不知道該怎麼上去,就這功夫,小地痞的聲音就從上面傳了過來,我連忙把手電光斜著朝洞口的上方打過去,他和李富生看不到我,不過應該可以看到我打出去的光線。
但是這樣一來,等於給了他們一個很模糊的訊號,單從光線上,小地痞和李富生不知道我要表達什麼,又喊了幾聲之後,小地痞閉上了嘴巴,可能是跟李富生商量怎麼下來救我。我也暫時收回手電,原地坐了下來,不過一想到坑底那些數都數不清楚的蟲子,我的頭皮立即開始發麻,下意識的就想朝裡面挪動。
在我收回手電將要挪動的同時,就看到在洞口的邊緣處,隱約的有一小片很黯淡的光芒,就好像暗夜裡一點點熒光,非常微弱。接著,我看到了之前被我甩出來的那條蟲子,它就在淡淡光暈的正中,如果在逃命一樣的使勁掙扎。
這種蟲子和螢火蟲一樣會發光?我遲疑了一下,但想想又不對,如果蟲子會發光,這片深坑下面的蟲子足以照亮周圍的景物。這時候,離我比較近的和尚也看到了這些,他拖著一條腿走過來,低頭看了看。
驟然間,淡淡光暈中的那條蟲子的掙扎力度達到了頂點,與此同時,它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