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想到平日很少聽到人說高俅的棋下得如何如何。
不由笑道:“高相公大約是大意失荊州?往日我和智光大師下棋,還是能夠贏那麼兩盤的!”
智光把一桌子的棋子一顆顆收好,這才解釋道:“鄭居士有所不知,高相公的棋老納還從未在別人手下見過,就是讓三子,老納也必勝無疑,這就是想讓也沒有辦法。”
高球聞言狠狠瞪了智光一眼,臉上卻露出了自嘲之色。士大夫之中愛好琴棋書畫的不在少數,自己在書畫上頭還能顯擺一下子。但是琴棋就絕對不能拿出來見人了。琴上那宮商角子羽他是根本不認識,至於這圍棋,““讓他下五子棋還差不多!不過,也只有和智光下才有些意思,哪怕是被屠了大龍,總比和有些人下還能大勝來得好。”不說這個了,反正要是比棋藝,估計我是第一弱手!”他沒好氣地擺了擺手,用了一口香茗之後,便在心中揣測起了鄭居中的來意。對於這個熱衷仕途的人,他自忖不能摸清對方地十分心思,至少也能猜測到七分,再加上智光又並非外人,因此他便直截了當地問道,“達夫可是對蔡元度上任大名府有什麼心結麼?”
自己的心思被人一語道破,鄭居中不免有幾分尷尬,正想用話搪塞過去時,他卻看到一旁的智光在對自己頻頻使眼色,不禁又猶豫了起來。低頭沉思了片刻,他終於還是嘆了一口氣,直言不諱地道:“相公所說不錯,我也知道自己名利心重,只是蔡元度這一上任大名府,我有些事情未免不好決斷,實在是”
“掣肘兩個字就不用提了!”高俅知道鄭居中打算從這一點開始做文章,便慢條斯理地打斷了他的話,“你的職權是聖上給的,再加上河北如今的狀況大有改善,你功不可沒,而蔡元度雖然是北京留守,知大名府,但決不會插手你這邊的事,相信這一點,元長相公已經對他解釋得很清楚。再者,蔡元度的才幹就連聖上也是賞識有加,絕不可能做出什麼過頭的事情,達夫你多慮了。”見鄭居中低頭不語,高俅心中暗笑一聲,不免又送上了一顆定心丸。”我知道,達夫一心一意地想要作一個名臣,未免擔心有人阻了你地上升之路,你不要否認,這是人之常情,你我相交多年,說開了有什麼不好?就是我,也從不是雲淡風輕地性子。”
此時,智光也介面道:“高相公快人快語,不過,老納卻有一個顧慮。誠然,蔡相公和小蔡大人都是能力卓著的人,只是,我朝向來沒有兄弟兩人同在政事堂的規矩,之前蔡相公掌政事堂,小蔡大人執掌樞府,而這已經令士林一片譁然。如今嚴相公在西北立了大功,擔任樞使乃是眾望所歸,小蔡相公卻勝在資歷,自然不可能去樞府居於他人之下,若是那樣,只怕將來不好處理。”
鄭居中見話已經說開了,索性更加直截了當:“高相公,我於蔡相公並沒有什麼私怨,反而之前在他復相之事上,我出力猶多,可是蔡相公卻一直不欲讓我在仕途上有什麼進益,要說我對此沒有怨言,自然是不可能。此次河北之行,我不能說自己未帶任何私意,但是,平心而論,我至少是竭盡全力,所座為也是有目共睹地!蔡元度往日便是難以揣摩的人,我雖然不擔心他插手河北事,但卻不能不防他背後拆我的臺。”
見高俅臉色一沉,他暗自咬咬牙,猶嫌火燒得不夠旺。”相公,雖說大敵當前自當同仇敵愾,但是,如今西北大患一朝解除,而對於朝廷而言,河北如今最重要的是防禦和準備,並非立刻進兵,如此一來,難丙人不把精力放在內部。相公一向在外間大事上深謀遠慮未雨綢繆,有的時候卻仍需提防小人最。”
對於鄭居中如此露骨地提醒自己提防蔡京,要說心中沒有疙瘩,高俅自忖沒有那麼好的心性。但是,他仍然有足夠的自信,蔡京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畢竟,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如今自己的羽翼已經豐滿,又有嚴均作為臂助,朝中內外的喉舌更不比蔡京少。尤為重要的是,在如今這種時候,在如今這樣地天子面前,挑起內鬥無疑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否則,往日蹦醚得最起勁的蔡攸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向來不相信一個人會完全轉了性子,所以,無論蔡攸如今如何沉穩,他都存著一份警惕,更不用說老謀深算的蔡京了。只不過,提防是一回事,出手便是另一回事。而面對鄭居中如此重的名利心,他不得不稍作遏制。
“達夫,你剛剛說的這些,我心裡有數,你不必擔心。”他突然把話題一轉,岔到了宮中的情形,“想必如今聖上又要納妃的事情,你應該聽說過。年前剛剛娶了遼國公主,今年少不得又要納了高麗公主和大理公主,這麼一來,聖上就更不便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