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不自覺的一個晃膀,從身體內部彷彿傳來爆竹般噼啪的聲息,口鼻中更噴出一口火熱的氣流。
蒼熊變!
竟然真的完成了從猛虎變到蒼熊變的動作。
劉闖只覺體內的氣血在不斷攀升,身體更隨之以一種極為奇特的韻律晃動不停,發出啪啪聲響。
許久,劉闖緩緩收勢。
蒼熊變共有三個動作,蒼熊抱月,老羆纏身和暴熊擔山。
可惜,當他做完老羆纏身的動作之後,全身的氣力似乎一下子耗盡。
雖然可以強行進行下一式,但劉闖明白,就算真的完成了暴熊擔山的動作,也會對身體造成巨大損傷,反而會得不償失。老羆纏身,其實是一個用來熟悉身體力量,控制氣血的引導術。只有當氣血達到完美狀態的時候,才有可能繼續進行,否則的話,只能是事倍功半。
過猶不及的道理,劉闖自然明白。
所以他並不急於繼續往下聯絡,而是在熟悉了老羆纏身的動作之後,便緩緩收功。
接下來,將會是一個極為漫長的過程。
一方面要繼續吸收積蓄在體內的藥力,強壯氣血;另一方面,則需要熟悉身體的變化,不可能一蹴而就。
不過,能夠練到這個程度,劉闖已經非常滿意。
他再次吐出一口濁氣,剛站穩身形,就聽到一陣啪啪啪的鼓掌聲。
劉闖一驚,忙扭頭看去。
只見院門口站著一箇中年男子,一身黑色長衫,頭戴綸巾,面帶笑容,正朝著劉闖輕輕點頭。
“孟彥,這功夫卻是越發精進了!”
黃召?
劉闖一眼認出來人,心中不免感到詫異。
之前他受託前往伊蘆鄉傳信,之後便沒有再去留意這件事。
這一晃,一個月已經過去,原以為黃召已經離開朐縣,沒想到這個傢伙,居然還呆在城裡。
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劉闖倒也沒有客氣。
“老黃,怎麼還在這邊?今天居然還跑到我家裡,就不怕我叔父把你再丟進大牢?”
黃召哈哈一笑,邁步便走進小院。
他負手環視一圈之後,搖頭笑道:“你那亥叔而今忙的腳不著地,哪裡有功夫找我的麻煩……
再說了,我已經補齊了戶貫,你亥叔又有什麼藉口拿我?”
“你怎知道我叔父很忙?”
“哈,這又不是什麼秘密……麋子仲從下邳返回,對羽山賊伏擊商隊一事非常惱怒,要嚴查此事。黃革更承受巨大的壓力,連他自己也是整天跑出去打探訊息,朱賊曹又如何清閒?”
麋子仲?那不就是麋竺!
麋竺回朐縣了嗎?
怎地也不見他來慰問一下自己……
不過,劉闖旋即在心裡自嘲:麋竺憑什麼來慰問你?你不過是麋家僱傭的護衛,連僮客都算不上。堂堂徐州別駕,又怎可能在乎你的感受?劉闖啊劉闖,亥叔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你怎麼還存有幻想?
說到底,麋竺和張飛應該是一路人。
都是地方豪強出身,家裡卻沒有足夠的底蘊晉升名門。
所以,似麋竺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往下看,那雙眼睛盯著上面,尋找能夠令家族崛起的機會。
這是世家大族和名門貴胄的時代,卻不是你一個小人物的時代……
劉闖心中,湧起一絲絲失落。
怪不得三娘子這段時間沒來看我,按道理說,我受了這麼重的傷,她理應來看護我才是。
可是麋繯除了第一天來看望一次之外,就再也沒有出現。
反倒是麋涉來送佣金的時候,把珍珠也牽了回去。
當時麋涉說,是麋竺讓他把珍珠帶走。雖然他沒有說的詳細,可劉闖已經明白了麋竺的意思。
麋竺,向張飛低頭了!
當然了,身為東海郡豪強,麋竺不可能把珍珠送給張飛。
他把珍珠收回去,算是一種讓步。至於劉闖和張飛之間的矛盾,想來麋竺也不會在意。甚至在麋竺看來,劉闖就算是死在張飛手裡,也算不得什麼大事。關鍵是,他不想和張飛衝突。
珍珠回到麋家,張飛自然也就沒了藉口。
想來那張三黑子就算再驕橫,也不會跑到麋竺家中把珍珠搶走。
這樣一來,就只剩下張飛和劉闖之間的問題。如果張飛就此罷休,麋竺定然樂於調節;但若是張飛不肯放過劉闖,想必麋竺不但不會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