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也辛苦了……不過還要煩勞你趕回郯縣,就說讓他守住沭水,絕不可放走劉闖過河。”
“喏!”
那信使轉身往外走,卻不想麋竺突然從桌案上抄起寶劍,快步追上信使,手起劍落,把信使刺翻在地。
“大老爺……”
那信使慘叫一聲,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他實在是不明白,自己風塵僕僕從郯縣趕來報信,麋竺為什麼要殺他?
麋竺此時,臉上已全無往日儒雅之色,取而代之是猙獰扭曲之色。
“你若不死,則我麋家必成笑柄。
此事關乎我麋家崛起,絕不容你走漏訊息……不過放心,你的妻兒,我自會派人照顧,莫要怪我才是。”
麋澤送麋繯去郯縣這件事,知者不多。
除了麋澤之外,只有少數人知曉。如果被人知道,麋繯被人劫走,說不得劉備就會改變態度。麋竺抽出寶劍,看了一眼已經氣絕身亡的信使,突然大聲道:“來人!”
“大老爺,有何吩咐。”
中閣外的家臣進來,看到信使倒在血泊中,不由得一怔。
“此人冒充二老爺信使,意圖行刺與我。
把他拉到城外埋起來,不得走漏風聲……另外,立刻讓麋涉過來見我。”
“喏!”
那家臣毫不遲疑,立刻招呼兩個家丁,用麻袋把信使屍體裝好,從中閣抬出去。麋涉一瘸一拐從外面進來,看到那猶自滴血的麻袋,先是一怔,旋即有一種遍體生寒的感受,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大老爺!”
他邁步走進中閣,與麋竺行禮。
心裡更七上八下的非常忐忑……鹽水灘一戰,劉勇等人搶先動手,殺出重圍。麋涉自己也受了傷,回到朐縣,得知麋沅被殺,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恍惚。他小心翼翼抬起頭,向麋竺看去。
而麋竺正伏案奮筆疾書,片刻後把一封寫好的信裝進一個竹筒裡,蓋好蓋子,滴上火器,蓋上印鑑。
“你立刻前去郯縣,把這封信交給二老爺。
而後,你就在二老爺那邊聽從調遣……麋涉,你從小在我麋家,也是我與二老爺的心腹。有些事我不想瞞你……而今是我麋家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還請你暫息悲慟之心,盡心做事。
我保證,若抓到了劉闖,定要你手刃此獠,為麋沅報仇。”
“多謝大老爺……”
麋涉聞聽,痛哭流涕。
從麋竺手中接過竹筒,小心翼翼揣在懷中,轉身走出中閣。
麋竺看著麋涉的背影,臉上依舊佈滿陰霾……他倒不是擔心麋涉,麋涉從小在麋家長大,對麋家忠心耿耿。只是,手中可用之人實在是太少了!以前他雄霸朐縣,無人敢觸麋家鋒芒,麋竺還感受不到。而今劉闖叔侄興風作浪,惹來這麼多變故,麋竺發現,手中竟無可用之人。
那劉闖有甚好?
妹妹不惜和自己決裂,從麋家叛走。
朱亥竟願意跟隨劉闖,也讓麋竺暗自吃驚……
不成,必須要培養些可用之人才是。否則將來在劉使君帳下,終究是難以站穩腳跟。
麋竺眼睛一眯,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一個人來。
他猶豫一下,猛然長身而起,“來人,去把**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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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晚。
傍晚時分,又下起了雨,不過與昨晚那雷電交加的滂沱暴雨相比,今天的雨水,非常輕柔。
雨絲濛濛,如霧籠罩讖山上空。
眼見就將暮夏,讖山鬱鬱蔥蔥,在雨霧籠罩下,透出別樣朦朧。
車仗,沿著崎嶇小徑緩緩行進,車輪碾壓泥濘地面,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在山林中迴盪。
“孟彥,休息一下吧。”
管亥催馬上前,輕聲道:“趕了一天的路,大家都有些乏了。
這小雨雖柔,卻最是纏人。天馬上要黑了,找個避雨的地方休息一晚,而後再商議後面行程。”
人和馬,都有氣無力,是真的乏了!
劉闖點點頭,“找張超和李倫問一下,看看他們是否知道哪裡可以避雨。”
“嗯!”
管亥催馬向前,找張超和李倫詢問。
劉闖則來到一輛馬車旁邊,隔著車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