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響應了,卻多少還是有些尷尬。
玩了一陣,陶如軒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舉起酒杯道:“時間不早了,我看今天就到這裡吧。大家自掃門前雪。”說著將杯中的酒喝了。幾個人也紛紛喝了,起身拉椅子,往外走。
一出門,瞭然真人便揚長而去。陶如軒知道他為剛才屈澤良的話心中不快,也不理他。大家都走了,劉明山卻留了下來,看著陶如軒一臉不好意思道:“這個老屈也太過分了,竟然說出那樣的話,根本不應該是個有修養的人該說的話嘛。”話裡話外,好像是自己的錯一樣。
陶如軒卻不以為意,擺擺手道:“沒什麼,老屈愛開玩笑,瞭然真人又是不開玩笑的。鬧起來也正常,不鬧反倒怪了。”
劉明山的話就又變了過來道:“其實老屈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平時也很仗義。也許就是這股仗義勁,才會讓他口無遮攔。”
陶如軒便知道他有事跟自己說,不過他不開口,陶如軒也不問他。兩個人便在洪福樓門前的臺階上漫步,不時談談天氣,說說風土,偶爾夾雜幾句工作上的事情,也都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走了一程,劉明山終於忍不住說了起來道:“陶縣,我最近聽說縣委有意要把我這個局長拿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陶如軒心裡便不禁咯噔一下,劉明山所謂的縣委指的自然就是劉騰了,可這件事情自己從來沒聽任何人說過。按理說,如果劉騰要把劉明山拿下,也應該跟方華民商量一下。而方華民怎麼也要給自己說說。可是方華民卻隻字未提過此事。那麼便有兩種可能了,一是劉明山所言純屬謠傳,二是方華民並不想跟自己商量。如果是第二種情況,那便說明方華民根本沒把自己這個主管農業工作的副縣長放在眼裡了。然而,往往這種謠言大多數情況下都不是空穴來風,那麼就說明,縣委確實有把劉明山拿下來的意思。
陶如軒心裡這麼想著,臉上卻表現的很平常,也不能說一無所知,便含糊其辭道:“這事方縣長倒是跟我提過一句,不過也只是少數人的意見,並沒有形成決議。當然了,你也不用過於擔心,你這些年的工作成績在那兒擺著,到時候我也肯定會站出來給你說話的。當然了,你這段時間也注意一下,最好不要真讓別人鑽了空子。”
劉明山便感謝幾句,臨走時,又將一個信封扔進了陶如軒的車裡道:“陶縣,一點心意,本來該給你送過去的,正好省的我跑一趟。”
這錢是萬不能要的,可如果不收,劉明山便會認為自己不給他說話,今後不管他是否會被縣委拿下對自己都會產生嫌隙,弄不好連工作也不好搞了,不由地左右為難。
這時劉明山也已經走遠了,陶如軒捏捏信封,感覺薄薄的,並沒有多少,也就再沒往心裡去,扔在車座上,驅車回家。
不想回家開啟信封一看,竟是一沓不認識的鈔票,陶如軒便不由緊張了起來,急忙開啟電腦將各國的幣樣翻出來對照了一下,竟是的面值伍佰元的歐元,又數了一下,整整三十張,也就是一萬五千歐元,換算一下就是十幾萬。這可不是個小數目,也不知道這個劉明山從哪兒弄來的這些錢。
陶如軒的心不由地嘭嘭亂跳,現在退回去顯然不可能了,一是太傷劉明山的面子,二是退回去了便會落個自命清高的名聲。劉明山今後要是說出去了,自己恐怕也就再不會有朋友了。
官場上本來就是這種厲厲害害的關係,作為領導,受賄自然不對,但要是不受賄便又是一大堆的麻煩。因為大環境在那兒擺著,你想超凡脫俗幾乎是不可能的,別人說你自命清高也就算了,說你假清高恐怕就麻煩了,上面不會用你,下面的人也會像躲瘟神一樣離你遠遠的。時間長了,恐怕連你自己也會受不了。
想了半晚上,陶如軒始終不知道這錢該如何處理。送到紀檢委倒是可以一了百了,但那樣一來就把劉明山賣了,也是犯不著的事情。可這錢要是不處理掉,陶如軒總感覺燙手。
星期一上班,賈清水就從王顯鎮跑過來找陶如軒。好久不見了,陶如軒便倍加熱情,親自倒了茶,跟賈清水並排坐在沙發上,問道:“怎麼樣?最近還好吧?一會就不要回去了,留下來,咱們好好喝兩杯。”其實也知道賈清水沒什麼好不好的,已經這樣了,就算好也好不到哪兒去,但也要儘量熱情些。
賈清水卻是一臉的怒氣,半天才道:“陶縣長,我可不是來找你喝酒的。金屬鎂廠的廠址已經選好了,而且據我所知,他們根本就沒有考慮環保問題。你要是再不管,恐怕再用不了多長時間廠子就要建起來了。到那時候,王顯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