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組長也不等他反應,衝後面招招手,兩個民兵出列,把曹國興直接架走了。
羅奚珍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會被人找出來了。
明明一切都是那麼的天衣無縫。甚至為了報仇,她不惜假死。可為什麼還是被人認出來了?
羅奚珍想不通,她死死地咬著唇,激動地衝到黃組長面前,盯著那張素描,死死地看。
她知道林建軍會畫畫,水平還不低。但是黃組長手裡畫的,簡直跟她一模一樣,比林建軍畫得好多了。
所以說不是林建軍,那這人是誰?
許是看懂了她的疑惑,黃組長好心地道,“你很快就知道是誰告發了你。”
所有參與犯罪的人都被黃組長揪過來了,甚至連火葬場的人也不例外。
火葬場的人什麼都不知道,也沒參與掉包,他們只是把死人火化了而已。
黃組長似乎也是個較真的性子。他把事情從頭到尾捋了一遍。
火化的女人不是勞改農場的人,而是鄉下病死的婦女。因為要麻痺林建軍,曹國興跟死者家屬商量把人火化,骨灰埋葬在長風公社那邊。
曹國興出價不低,死者家屬自然滿口答應。於是羅奚珍就這麼死遁了。
這事天衣無縫,唯一的破綻就在於林炎城多此一舉,居然拿著畫像去找火葬場的人確認。於是一個完美的調包計劃,就這麼被破解了。
羅奚珍看到林炎城父子的時候,一瞬間把什麼都想明白了。
她非常激動,“你不幫我報仇也就罷了,你為什麼還要把我抖出來。說什麼喜歡我。你就是這麼喜歡我的?你個窩囊廢。”知道自己這是真的栽了,羅奚珍卸下了偽裝,面目變得十分猙獰。她抓著小五的衣領,伸出巴掌想要打他。
小五沒有像往日那樣讓著她,而是反手一推把人推倒在地。
林建軍彎下腰,死死地盯著她,“所有人都可以責怪我。只有你不可以。為了跟你在一起,我頂著全家人的壓力,為你做了那麼多事。你卻把我當傻子耍。你是不是覺得你很厲害啊?”
羅奚珍眼淚落了下來,眼神陰狠,她勾起唇角,露出詭異的笑容,“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要不是覺得你還有點用。我會跟你在一起?”她朝他啐了一口,“你在我心裡就是一條聽話的狗。”
林建軍捂著半張臉低低的笑了,他眼尾餘光掃向四周,發現沒人看著這邊,他放下手,表情詭異莫測,“你知道你這次被判了多少年嗎?”
羅奚珍表情陰森盯著他。
“刑罰加了十年。人生能有幾個十年?”他似乎覺得不解氣,“聽說你就是用你這張臉才哄得曹國興為你鋌而走險。你猜接下來我會怎麼做,才能對得起你對我的算計?”
羅奚珍眼睛瞪大,不可思議地盯著他,“小五?你……”
林建軍慢條斯理地起身,低低地道,“你放心。我不是你。我不會害人。但是我會找一雙雙眼睛時刻盯著你,讓你這張臉喪失作用。”
羅奚珍心裡慌得不行。她下意識想抓住小五的袖子,卻被他狠狠推開,他似乎嫌她髒,嫌惡地彈了彈自己的袖子,輕聲道,“我再好心提醒你一件事,流|氓罪好像是死刑。去年我們大隊就槍|斃了一個。”
他這是什麼意思?他是想花錢請人盯著她,如果她勾引男人,就會以流|氓罪被槍|斃嗎?
他怎麼能這麼壞?她只是寫了封信,他也沒有照著做。他憑什麼害她?
“你不能這麼對我。小五,林建軍,我是你物件啊。我陪了你五年。女人最好的青春,我都給了你。”羅奚珍心裡悔不當初。早知道他會這麼惡毒,她剛剛為什麼要招惹他。哪怕加了十年刑罰,她也不想死。她還這麼年輕。她還這麼漂亮,無論到哪裡,她都能好好活下去。
林建軍對她的話充耳不聞,朝著一直看著他的林炎城走過去,“爹,我們走吧。”
林炎城擔憂地看了他一眼,安慰道,“小五,不是所有女人都是壞人。你瞧你大嫂不是挺好嗎?還有你三姐和四姐對他們的丈夫多死心塌地啊。從來不跟人亂搞。你可不能因噎廢食啊?”
剛走出房門的林建軍噗嗤一聲樂了,“爹,我發現你有時也挺有意思的。”生怕他不結婚,他爹變著法的誇女人。可惜他爹翻來覆去,也只能找到這三個。哦,對了,還有思蘭姐也是個好姑娘。
林炎城定定地看著他,心裡五味雜陳。
林建軍往日眉毛一直皺著,好似有萬千煩惱在等著他解答。可是現在,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