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再多,不親身經歷,怎知其中奧妙,夫妻倆如今都在最好的年紀,翻雲覆雨無須節制,恨不得春夜漫漫,纏綿到天明。只是身不由己,胤禛是皇子是朝臣,皇帝做了四十多年日日不輟朝,又怎麼輪得到他來犯懶。
隔天一早,毓溪伺候著神采飛揚的丈夫穿戴朝服,兩人一夜好眠,目光對視是都是柔情無限笑意深濃,提起今日是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頭一回上朝堂,毓溪道:“你要多帶著些他們,耐心一些,別忘了自己剛入朝時的彷徨無措,弟弟們就非得比你強嗎?十三性子好,樂意聽哥哥的,十四脾氣急躁,他有心聽哥哥的,也經不起你總是板著臉唬他訓他,你們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胤禛嘀咕著:“知道了,敢情我不疼他們,你這個嫂子也太偏心了。”
毓溪笑道:“額娘可對我說了,往後要多多幫著兩家弟妹,只要想想自己那會兒什麼都不懂,就能體諒他們了。”
胤禛道:“十四往後住在宮裡,你也不能常常見他的福晉。”
“說起十四弟住在宮裡,昨天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真叫人心疼,可那孩子也沒向皇阿瑪和額娘鬧啊,到底是很懂事的。”毓溪一心希望他們兄弟和睦,更是道,“你看十四弟自己都說,皇阿瑪像是故意留他在宮裡,你說為什麼?”
夫妻倆對視著,胤禛沒說話,毓溪直白地說:“叫我看,皇阿瑪指不定就是希望十四弟別老和八阿哥他們親近,你說呢?”
胤禛神情淡淡:“旁人都覺得我們兄弟是一個娘生的,該親密無間,我覺得親密無間並非要天天在一起。我知道十四心裡有我這個哥哥,不然他也不會怕我,我是疼他的,更盼著將來兄弟同心能有一番作為,但是等他成長的日子太久了,我不可能事事順著他。總之我問心無愧,對阿瑪額娘有個交代,就成了。”
毓溪溫柔地笑著:“你心裡明白有分寸,我就放心了,要緊的是,別叫額娘為這種事操心。”
說話間,丈夫還未出門,宮裡已有話傳進來,說德妃娘娘請四福晉進宮去,有事情商議,毓溪便也趕緊裝扮齊整,丈夫離家不多久,她也一乘軟轎匆匆往宮裡去了。
忙的,左不過是兩個弟弟的婚事,毓溪自覺這兩年額娘越發信任她,雖說少不得忙前忙後不得閒暇,但兒媳婦將來熬成婆,都是這麼過來的。額娘有心把他們之間的那個“家”交付給毓溪,她當然要好好學著看著,將來弘暉長大娶妻,她也會一樣把這些事傳承給兒媳婦。
大吉的日子很快就到來,但永和宮兩位皇子成親,排場沒有世人想象得那般隆重,但親情溫暖都在裡頭,宮裡其樂融融忙忙碌碌地度過一整天,十三阿哥正式離宮獨自生活,嵐琪倒是為這孩子眼眶溼潤。相比之下十四還留在宮裡且是自己的兒子,那份感情很不一樣,望著胤祥叩首行禮時,嵐琪能想象杏兒若還在世會何等高興,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
十三娶兆佳氏、納瓜爾佳氏,十四娶完顏氏、納舒舒覺羅氏,比起他們的哥哥更早享受了齊人之福,但嵐琪也會擔心,將來妻妾不能和睦相處。如今高門大戶已不是賢良淑德的代表,看盡了那些大家族出來的心思扭曲的千金小姐,什麼家教門風,真要到眼前看見了,才能信的。
三日後,新婚的阿哥們進宮請安,弘暉弘昀兄弟們因留在了永和宮,知道這日叔叔們要帶著新嬸嬸來,小傢伙們早早就扒拉在門前看光景,十三十四帶著妻妾有說有笑地過來,看到弘暉弘昀在門前,胤禵感慨地說:“十三哥,從前我們也這樣子吧。”
胤祥看到兩個小傢伙朝他們奔來,不禁感慨:“瞧著,真像是看到從前的自己了。”
兄弟倆一人纏了一個小叔叔,偷偷看新嬸嬸,新福晉們被小侄子瞧得赧然害羞,還未見到婆婆,已是滿面通紅。嵐琪稍後瞧見了,說些體面客套的話,對四個孩子道:“往後日子過起來,就都熟悉了,你們四嫂在我眼裡就像閨女一樣,你們也不例外。但阿哥們兄弟多,妯娌就多,除了好好照顧阿哥們,額娘對你們還有個要求,就是別家長裡短地在妯娌間嚼舌頭,你們都是尊貴的皇子福晉,皇上的兒媳婦,哪怕端得高貴冷豔些,也比自降身份來得好。”
宮外也有傳說,德妃娘娘溫柔寬容,四位新人今日也覺得婆婆不難相處,作罷禮儀規矩,又說些親暱的話後,就趕著吉時離去,往後各自過各自的生活。
十四福晉與側福晉因是住在宮裡,比起別的兒媳婦來,更多機會進內宮與嵐琪往來,數日後婆媳間已經熟絡起來,完顏氏有著他們大金先祖豪爽的風骨,是個爽朗活潑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