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太子的要求簡單又直接,拉了弟弟的胳膊說,“像那年一樣幫我,好不好?胤禛,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殺了十一弟,我做什麼要殺了他?”
胤禛遲疑著,他總覺得若點了頭,就會變成太子的同盟,皇阿瑪若真查問,他不站出來就是背叛太子,他若站出來,父親又要如何看待他?說到底,他被捲入這件事,卻站在了比太子還尷尬的立場,明明這一切和他沒關係。
“胤禛,你若不幫我……”
“二哥,我會幫你。”胤禛終於做下了決定,嚴肅地對太子說,“我不能為二哥作證,畢竟那晚的事我什麼都沒看見,但皇阿瑪若不信二哥,我願意為您說話,我們兄弟這麼多年,我信得過二哥。”
太子臉上鬆了好大的勁兒,彷彿氣色都恢復了,長舒一口氣,拍拍胤禛的肩膀說:“我就知道四弟可靠,兄弟裡頭,你最信得過。”
胤禛笑著應了幾聲,便說既然是來看字畫的,還是正經看兩眼,免得外人閒話,太子連連稱是,果真與他欣賞起字畫,雖然不過是裝裝樣子,但胤禛還是挑選了一幅,準備送到永和宮去,他進宮就是來給額娘請安的。
永和宮裡,當嵐琪展開兒子送來的名畫,細細看過幾眼後說:“問過太子嗎,是他自己得來的,還是皇上賞賜的,可別把皇上賞賜的東西放到我們這裡來。”
胤禛道:“問過,不是御賜之物。”
見兒子說話時好好地皺著眉頭,嵐琪猜想該是在毓慶宮說了什麼讓他不愉快的事,放下字畫便道:“有沒有要對我說的?若是沒有,一會兒走出永和宮,把你眉頭撫平了再走出去,別讓人看著四阿哥憂心忡忡,像是有什麼大事。”
胤禛苦笑了一下,竟直接坐到了嵐琪身邊,母子倆好久沒有這樣互相依靠了。嵐琪雖知兒子還不足二十歲,青春年少尚有幾分未脫的稚氣,可他畢竟自立門戶有兒女妻妾,也上過戰場經歷風雨,平日在眾多人的場合看到兒子時,真真覺得他就要長成參天大樹,可是突然這樣一下,又覺得兒子還小,還要她這個做孃的來保護。
“怎麼啦?”嵐琪溫柔地問,滿面笑意地說,“這事遇見什麼麻煩的事了?家裡?”
“家裡好好的。”胤禛笑,“您放心,毓溪的身子不賴,岳母雖說大夫曾經講毓溪的身子經不起懷孕,現在看著她沒什麼不好,早幾個月她不知道的時候也沒有不舒服,可見這兩年已經把身子調理好了。”
“那就好,你要多心疼她,女人家懷孕很辛苦。”嵐琪笑悠悠說,“額娘和毓溪一個年紀生下的你,額娘能多子多福,將來你們也一樣。”
胤禛點頭,但面上的喜悅漸漸散去,他又猶豫了一刻,終於說:“額娘,我有件事不明白怎麼做才好,可是問你我又覺得丟臉,怕您嫌我沒用,可我更不想到後來,被皇阿瑪埋怨。”
“額娘嫌你什麼,你都是做阿瑪的人了,你說說,你會嫌念佟嗎?”嵐琪溫和地笑著,“任何事只要你樂意,額娘都願意聽。”
“是十一阿哥的事。”胤禛終於決定說出口,如今的他羽翼未豐,宮內宮外都尚沒有能夠任他調配利用的人手,也沒有鋪張開龐大的人脈,雖然他涉世尚淺,但在宮裡在書房那麼多年,好些事看也看懂了,他不著急自己如今手中沒有這些,假以時日,一切都會有的。但現在問題出了,自己沒能力解決,也是現實。
嵐琪聽罷兒子的話,才曉得那晚竟然還發生了這麼多事,太子雖然口口聲聲說和他不相干,但嵐琪心中是見到過那個把王氏活活掐死的太子的,也許太子至今仍不知道自己殺過人,但他的確瘋魔起來會殺人,並非心中早有偏重而不信太子,是眼下沒有任何人牽扯到那晚的事,只有太子,這要怎麼證明和相信他是無辜的?
胤禛又板著臉說:“額娘,我覺得太子找我的真正目的,不是指望我能在皇阿瑪面前為他說幾句話,他是盼著我來告訴您之後,您在皇阿瑪面前為他說話,可他不好來求您,只能把包袱扔在我身上,他明知道我無法承受,就等著我來告訴您。”
嵐琪且笑:“我的兒子心思很細膩吶。”
胤禛無心玩笑,繼續正經地說:“我畢竟是他的弟弟,有些事推脫不得,可不代表他就能借我的手利用您,額娘,往後您在宮裡,也要小心他們。”
嵐琪含笑,雲淡風輕地說:“有你皇阿瑪在,沒人會欺負額娘,但這次的事你既然被捲進去了,額娘就不能坐視不理。不為太子,只為了你,萬一皇阿瑪問起來,太子非要拉著你一道說話,額娘至少不能讓皇阿瑪連你一起責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