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讓我插手,不宜惹她生氣,我暫且旁觀為好。但若最後她們又不得不犧牲你,我會盡力保你周全。”嵐琪含笑看著覺禪氏,“還是剛才那句話,我盡人事,你聽天命。”
覺禪氏雙眼微微泛紅,福一福身子道:“有娘娘這句話,臣妾已經知足。”
兩人在承乾宮門前散了,覺禪氏淡定地回鹹福宮等待發落,這邊溫貴妃坐在皇貴妃的內殿裡,要說入宮這些年了,溫貴妃每每來承乾宮,都是眾妃聚集,大家只在外頭說話或看戲,極少會在裡頭坐坐,眼下兩人各坐一邊,青蓮上茶後,就默默地退下了。
“聽說你宮裡已經有新茶?”皇貴妃唇邊勾起幽幽笑容,語調古怪地說著,“也不曉得我這裡舊年的陳茶,合不合你的脾胃。”
溫貴妃笑:“娘娘客氣了,陳茶新茶臣妾都喝不得。”她稍稍挺起還沒見形的肚子,略驕傲地說,“臣妾懷著身孕,太醫叮囑了不宜飲茶。”
皇貴妃眉頭一挑,心中很不是滋味,但轉念一想她有胤禛,又不在乎了,拉回話題說正經事,不避諱地提起了妹妹和覺禪氏聯手要逼走平貴人的事,自然不會提到她們利用了溫貴妃,只是說:“這個小赫舍裡很了不得,小小一個貴人就敢興風作浪,自打皇上有後宮起,似乎還是頭一回鬧出這種事,到底是元后的親妹子,腦袋上多長角的。”
“元后?”溫貴妃冷哼,反問皇貴妃,“難道在娘娘眼裡,鈕祜祿皇后也是不能和人家比的?說起來,進宮前就常聽說,您明著暗著和家姐對立呢。”
皇貴妃對此不以為意,已聽妹妹說,平貴人肆無忌憚地貶低鈕祜祿皇后,才因此惹怒溫貴妃不斷地折騰她,事到如今她妹妹脫不了干係,溫貴妃也脫不了干係,做姐姐的總要為妹妹出頭說話,自然就是她們倆的事了。
“年輕時的事做不得數了,你姐姐去世後,我心裡還空落了好一陣子,你說這樣的話很沒意思。”皇貴妃說著,又不屑地一嘆,“不說這些了,說說平貴人吧,你甘心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奪走了左右臂膀?覺禪氏在你宮裡,沒少為你做事吧,這些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至少你今天會跑來保她,就是很在乎的。”
溫貴妃見皇貴妃單刀直入,也不客氣了,正經說:“只要能保住覺禪貴人,娘娘有什麼法子,或要臣妾做什麼,您只管說。”
皇貴妃道:“咱們幾大家族,在朝廷上怎麼個模樣,雖不歸我們女人管,可我們也不該給家裡添麻煩不是?”
都是一樣背景的人,溫貴妃當然明白這話裡的意思,頷首道:“平貴人能調動侍衛,顯然家裡沒少搭把手。”
“鬧大了,不曉得他們會不會以此為藉口發難,眼下這破事已經讓皇上蒙羞,若是朝廷上再鬧出什麼事,就是更大的麻煩。”皇貴妃臉上略見愁緒,“索額圖是領侍衛內大臣,侍衛的事咱們難以插手,便是想說那侍衛癔症瘋魔也難,堂堂正正給覺禪氏一個清白不容易。”
“娘娘說的,臣妾都明白。”溫貴妃覺得皇貴妃並沒說什麼有建樹的話。
皇貴妃則不緊不慢地說:“你不想失去覺禪貴人,我也不願平貴人興風作浪欺負我妹妹,再不能像剛才那樣亂哄哄的,咱們得好好合計,眾口一詞才是。”
溫貴妃微微蹙眉:“娘娘請說。”
皇貴妃道:“既然那個宮女說是德妃找覺禪貴人,那就順著這話下去,你就說你也看到永和宮的人去找覺禪氏,你知道她出門是赴約見德妃,其他的一概不用多說。”
溫貴妃搖頭:“可是德妃方才並沒有表態。”
“我會勸她。”皇貴妃很自信,“皇上或太后問起來,德妃該怎麼說,我會和她講。你也明白,在皇上面前哪個說話最有分量,只要德妃說是她找覺禪氏去的,皇上就一定會信。”
溫貴妃心裡沒譜,憂心地問:“那侍衛呢,平貴人他們會善罷甘休?”
皇貴妃眼中滿是鄙夷之色:“咱們息事寧人,他們再要鬧,就是戳皇上的脊樑骨,皇上會讓他們閉嘴的。”
溫貴妃從不知道皇貴妃也會有這樣的心機,她總是懶得管宮裡的事,一副富貴閒人的姿態,旁人只曉得皇貴妃脾氣大性子急,沒想到她也能靜下心來想事情,至少溫貴妃自己,一點主意也沒有。
皇貴妃又道:“記著了,不想我們任何一家被他們圈進去,就照我吩咐你的話來說。”
溫貴妃卻問:“平貴人之後怎麼處置?難道由著她氣焰囂張,由著她一個小貴人在宮裡作威作福?”
皇貴妃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心裡笑她看不穿,可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