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長長一嘆後折回原路,宮女問她是不是碰了壁,太子妃無奈地說:“她再是個好人,也只是個不會害人的好人,不是那可以放下一切為所有人奉獻的好人,她憑什麼為太子說話呢,我明白。可我是真心實意求她,她會戒備地看待我,也不怪她,換做誰都不能信我的誠意。”
宮女道:“只有咱們好好照顧太子了。”
太子妃眼眶微微溼潤,氣息微弱:“但願這一次,皇上別再傷了他。”
至於永和宮裡,嵐琪雖然始終沒向皇帝開這個口,可事情的發展卻讓人有些意外,她便默默地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且說此番太子跟著皇帝在外走了一遭,親眼見到河工現狀,加之從前累計的文案記載上的經驗,作成治永定河方略遞上去,竟是贏得龍心大悅。皇帝當即稱大阿哥身體違和,暫不宜辛勞,將大阿哥的差事轉給了太子,雖然這事兒一定讓許多人不服氣,可太子若能做得最好,自然能者居上。
為了這件事,毓慶宮簡直揚眉吐氣,連底下宮女太監都感覺到裡外氣氛的不同,太子不再沉迷在那些紙片裡,每日與大臣相見求教,毓慶宮好一陣子懶懶散散的光景不見了,大臣往來頻繁,女眷們為避嫌不得不在自己的殿閣內待著,連孩子們玩耍的時間也少了許多。
太子妃一個人發呆時,就會想是不是德妃對皇帝提過什麼了,雖然無從知道答案,可若是德妃的功勞,她心裡還是感激的。
自然這件事與嵐琪毫無關係,但不知怎麼竟也為太子高興,或許是真心想見到玄燁高興,總之這是極複雜的情緒,她就由著自己喜怒了。但大阿哥的差事被假手他人,惠妃臉上必然難看,她尚隱忍不發,宜妃唯恐天下不亂,到處嚷嚷說惠妃心情不好不能當差,別再煩她壽宴的事,惹得惠妃不得不強打精神來應對,叫榮妃和嵐琪也尷尬。
這日大福晉帶著孩子們進宮請安,年輕的新福晉帶著四五歲的孩子,怎麼看都像姐弟倆似的,這是大阿哥和原配唯一的兒子弘昱,小傢伙在母親的教導下生得乖巧個性,對於繼母很尊敬但談不上親暱,倒是見了祖母才露出幾分孩子的天真。
惠妃摟在懷裡愛不釋手,一想到兒子膝下全是女兒就這一個獨苗,望著新兒媳的身量,一些話徘徊在嘴邊,可想起太后的訓導,還是嚥下了。
避開了孩子後,惠妃溫和地對兒媳婦說:“弘昱到底還小,你多帶他幾年就與你親暱了,沒了孃的孩子可憐,你拿真心對他,將來一定會比親生的還孝順。”可這句話竟戳了她自己的心窩,八阿哥雖非沒了親孃,但養在自己這兒,她從來就沒真心對待過。
大福晉的性子比原配要爽朗多,雖然從前也聽聞惠妃婆媳相處不和睦,但彼此嘗試著往來,能客客氣氣說話,就挺好了。不過今日小婦人卻十分猶豫,坐在一旁眼神忽閃忽閃,惠妃問她有沒有開始打點給太后的壽禮,她也沒聽見,還是宮女從旁提醒,她才愣過神。
惠妃抬手示意閒雜人等下去,關了門問孩子:“家裡有事?”
大福晉見婆婆還算溫和,心想總歸是他們母子的事,說了也就說了,便把皇帝撤了大阿哥治河的差事,大阿哥在家生悶氣喝醉酒打了侍妾的事講給了婆婆聽,再三道:“您可千萬不能說是兒臣講的,王爺那晚是醉了,第二天知道把人打了可後悔了,這幾日都在那房裡哄著人家,家裡還是太平的。只是兒臣怕他哪天又不高興喝醉酒,才想……求您幾時勸勸他。”
惠妃聽的眉頭緊蹙,這件事明珠一早就給她送來信函,要她在宮內千萬穩住。現在朝廷的局勢一日千變,誰都不知道皇帝今日明天會看重哪個皇子,前陣子把宮內關防全交給了八阿哥,但這幾天又收回了,四阿哥五阿哥分別到九門晃了一圈,眼下卻在刑部不知道幹什麼。
諸位皇子看著每天奔波忙碌,卻沒有一個人安定下來正經做件事,很顯然皇帝在考驗他們,在這一切安定之前,誰風光誰就樹大招風,大阿哥積累的功勳足夠兄弟們追趕幾年,現下一定不能再著急。
此刻將明珠和兒媳婦的話都想了想,惠妃唯有一嘆:“你告誡侍妾們要安分守己,別人胤禔生氣,他真是喝醉的時候,你離得遠些,萬一發酒瘋把你也給打了,我臉上就掛不住了。你要維持這家的體面,明白嗎?”
大福晉連連點頭,將婆婆的話牢牢記住,而後因惠妃想留下弘昱玩幾天,便獨自離宮了。惠妃稍後就把弘昱帶去寧壽宮哄太后高興,時常帶著孫子在宮裡晃來晃去,漸漸就平息了一些流言蜚語。
可嵐琪好好地在永和宮裡忙壽宴的事,前陣子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