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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部分

。”

嵐琪想想也是,她看著雖然不差,可身上沒力氣,走出院子裡去曬太陽,都一步一顫的,也是因此心情總不大好,太醫說沒事,她卻覺得自己越來越虛弱。

“朕送溫恪出嫁,你隨朕一道去,眼下正是草木豐茂的時候,各地風光美不勝收,去看看春色,心情就好了。”玄燁將她鬢邊的髮絲抿到而後,一縷銀絲透在其中,他卻彷彿什麼都沒看見,根本不在乎歲月的沉重。

嵐琪膽怯:“我怕我走不動,難道送親的隊伍,為了我一拖再拖?”

玄燁笑道:“還有好些日子才動身,明兒起不吃藥了,讓環春陪著你現在園子裡逛逛,朕過幾日就回園子裡,天天陪你走。”

嵐琪見玄燁興致盎然,為自己的病操心如此,實在不願悖逆他,終於笑著答應:“我聽你的。”

這一晚,皇帝沒有留在暢春園,連夜又趕回宮裡,可並非他不想留下,而是宮裡出了事,延禧宮裡良妃的茶水宮女,好端端地竟然被毒死了。

842延禧宮的聖寵(還有更新

延禧宮良妃娘娘的境遇,近來一直都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她在最耀眼奪目的年華里默默無聞沉寂於深宮,受過的辛苦更不必言說,如今以四十開外的年紀重新得到皇帝的青睞,不知皇帝貪戀她風韻猶存的美色,還是歲月沉澱下的溫良性子,這兩年越發連一些年輕的妃嬪都及不上。

這一次延禧宮不過是死了個茶水上的宮女,皇帝明明趕去看望病中的德妃,竟半夜折回來,彷彿容不得良妃受一點點傷害。

人們說良妃是母憑子貴,八阿哥優秀能幹,才讓生母被皇帝另眼看待,可也有人說八阿哥是子憑母貴,如今他也算是生母高貴的皇子,不再在兄弟之中比別人矮一截,也鮮有人再把長春宮養子的話掛在嘴邊,惠妃更無法以養母自居,對八阿哥頤指氣使。

這裡頭的事說不清楚,反正皇帝喜歡誰,就是誰的福氣,德妃如今纏綿病榻,若是某一天去了或是自此憔悴衰老不再得帝心喜歡,也不見得是奇怪的事,從來深宮無情、君王涼薄。

且說聖駕匆匆歸來,直奔延禧宮,那死了的宮女還在茶水房不曾動,榮妃陪在一側算是個見證。到底有年紀了,熬到深夜不免神情憔悴,但她真真切切看到皇帝憂心的目光,與良妃眼眉相傳,彷彿都是情意在裡頭,大半夜的反而讓榮妃清醒起來,心裡被揪著似的一陣陣發緊,這份心酸滋味,她真想叫惠妃宜妃她們也來看一看。

可榮妃卻不知道,皇帝和良妃傳遞的根本不是什麼情意,是突然出了這樣的事,玄燁在擔心會不會攪亂他的棋局壞了他的棋路,是在榮妃面前不方便開口說一些話,良妃才會以眼神傳遞,等榮妃一離開延禧宮,什麼都擺在明面兒上了。

翌日一清早,好事的妃嬪們就來景陽宮打探究竟,對延禧宮的好奇不亞於多年企圖看透永和宮的興趣,惠妃跟著湊了一腳,聽著眾人嘰嘰喳喳的,見榮妃神情倦怠,便藉口打發了她們,留下姐妹幾個時,才聽榮妃說:“別的不講,光是萬歲爺對她的好,我算是明白了。”

宜妃在一旁咬牙切齒,眼珠子裡殺氣蒸騰,字字含恨:“德妃也就算了,那個賤婦算什麼東西,不過是當年我後院裡的奴才,如今也配和我平起平坐。”

還是惠妃冷靜,但她是念著兒子曾求自己殺了良妃,以絕八阿哥的依靠,可她一直沒法兒下手,事情拖了那麼久,延禧宮突然死了人,她怕兒子等不及先動手,眼下又不便把大阿哥找進來問話,只能從榮妃嘴裡知道些許,且問:“那宮女到底怎麼死的?”

榮妃卻一問三不知,像是被皇帝和良妃之間的“情意”深深傷害了,搖頭道:“昨兒太晚了,萬歲爺說,今天再查。”

暢春園裡,嵐琪知道玄燁連夜離去的緣故,更明白他和良妃之間的默契,正心無旁騖地調養身體,早起陽光絢爛時,由環春綠珠左右攙扶著,一步一晃地在瑞景軒裡散步,果然是久病之人,腳下軟綿綿的,才走一會兒,就要在邊上歇著喘氣兒。

主僕正說話時,外頭有人風風火火地闖進來,是胤禛的身影,可他沒見到額娘在院子裡坐,徑直往寢屋跑,嵐琪和環春莫名地對視,綠珠已笑著嚷嚷:“四貝勒,娘娘在這兒呢。”

843所以你恨他?(還有更新

胤禛聞聲轉回頭,但見一臉的焦慮,急匆匆跑到母親面前來,緊張地問:“額娘沒事吧?”

嵐琪不解,兒子卻上上下下打量,轉而竟責備環春幾人:“不是早就開始嚴格把關娘娘的飲食,為什麼還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