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可是額娘說進宮不能提六阿哥,德妃娘娘,六阿哥也不跟毓溪玩了嗎?”
嵐琪很心痛,可這就要去寧壽宮,她不能把悲傷掛在臉上,孩子那麼單純可愛,照她的話來說還不知道六阿哥已經沒了,嵐琪甚至不曉得她懂不懂生死,不敢貿然教給她什麼,只能微笑:“怎麼會呢?太后娘娘要留毓溪在宮裡住幾天,過幾天四阿哥的功課不那麼緊張了,一定會陪你玩。”
“真的嗎?”毓溪一雙大眼睛閃閃發亮,興奮地說,“娘娘,我在宮裡不用上課,可以每天玩對不對?”
嵐琪奇怪孩子為什麼這麼說,一句句聽下來,才曉得這孩子在家裡幾乎與阿哥們不相上下,除了騎射,琴棋書畫樣樣都學,說自己好久沒有玩耍,說額娘變得好凶,每天都拿著戒尺看著她。
“額娘會打手心。”小丫頭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撅著嘴說,“額娘不讓毓溪玩,說毓溪再也不可以玩了。”
“額娘是為了毓溪好,在宮裡這幾天好好玩耍,回家還要繼續乖乖唸書學琴,毓溪乖一些,額娘就不會打手心。往後德妃娘娘時不時派人接你進宮,在宮裡玩額娘就不管你了,好不好?”
嵐琪耐心地哄著孩子,聽她奶聲奶氣地抱怨好多話,心裡則想,大抵覺羅氏已經被暗示了什麼,才會突然對女兒嚴加教導,她可憐孩子的生活自此被束縛,也明白做帝王家的兒媳有多不容易。毓溪若真要嫁給胤禛,現在沒有了樂趣的枯燥生活,才能讓她從容面對未知的將來。
到寧壽宮,嵐琪領著孩子向太后行禮,之後則是皇貴妃一直將毓溪帶在身邊,女眷們都看得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有人私下裡恭喜覺羅氏,覺羅氏一味地裝傻不明白,敷衍著別人那些客氣或不客氣的恭維,畢竟孩子還小,將來怎樣誰也不知道,先等他們都長大了再說。
這邊惠妃與榮妃坐得近,看到毓溪那孩子在皇貴妃身邊得寵愛,連幾個公主都被比下去,不禁笑道:“太子和大阿哥的福晉還沒個著落,皇貴妃先把自己的兒媳婦挑好了。”
榮妃不以為意地說:“小孩子家家的,不過多心疼喜歡些,未必有別的事。再者你也不必羨慕,大阿哥已經長大了,再過幾年就有兒媳婦喊你額娘。”
惠妃則道:“姐姐也該給三阿哥瞧瞧哪家的孩子好,兒媳婦孃家什麼門楣,出身高低可大不一樣,這個烏拉那拉家的女兒,不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
榮妃曉得惠妃想挑唆她什麼事,故意道:“不管是哪家的孩子,還是出身高低,並非你我能選擇,這本來就是上頭的事。太皇太后和太后若不管,自然皇貴妃看了算,又或者是皇貴妃是順著皇上的意思,咱們只能等著喝兒媳婦茶,兒媳婦哪家來的,咱們管不著。”
惠妃也明白這些道理,雖然一直冷眼挑選著,可她就只有看看的份兒,若是早些年,她還能去慈寧宮或寧壽宮求個恩旨,跳過皇貴妃這邊也不要緊,可如今太皇太后和太后面前她都使不上勁兒了,這時候,才覺得幾分後悔。但這條路已經走下來,她不繼續走下去,無處可走。
嘀咕完這些話,兩人聊幾句宮裡的事,說起平貴人早就過了禁足的日子,卻許久不見她出門,今天也沒有列席,不像她往日張揚的個性,惠妃不屑地說:“到底年輕,皇貴妃那麼不給她臉面,又是罰俸又是禁足,還讓她在宮道上罰跪,我是她我也不想出門見人,赫舍裡家的臉面都讓她丟盡了。”
榮妃剛要接話,突然聽見女孩子啼哭的聲音,眾人找到是恪靖公主在哭,小丫頭跑回宜妃身邊,宜妃問她怎麼了,便聽孩子哭著說:“溫憲打我,額娘,妹妹她打我……”
恪靖哭個不停,宜妃只能帶她離開一會兒,但是孩子的話大家都聽見了,嵐琪自然要過問,可剛讓環春把女兒找來,小丫頭就跑去太后身邊,臉上氣呼呼的滿面傲氣,太后問她什麼,只是輕聲應了幾句,旁人也不曉得她們祖孫倆在說什麼。
宜妃再回席上,公主沒跟過來,她笑著說孩子有些犯困了,讓嬤嬤領回去,太后沒有計較,跟沒提起溫憲打人的事。
那日晚宴後,嵐琪獨自回永和宮,溫憲一向住在寧壽宮,而毓溪也因被太后留下住在那裡。孩子們打打鬧鬧時常有,溫憲和恪靖的矛盾大人們一晚上就忘記了,卻不料隔天再看到毓溪時,小丫頭嫩嫩的臉蛋上多了道指甲印,從耳根子一直劃到下巴,幸好傷口不深,太醫看過,說悉心保養不會留疤痕,但畢竟人是別人家的孩子,少不得有些尷尬。
昨晚恪靖說被妹妹欺負,還沒什麼人在意,今天毓溪被抓花了,皇貴妃怎能不生氣,嵐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