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舜安顏帶著花匠從一旁經過,聽見這句話停下來,走到溫憲身邊說:“咱們家裡,就挺好不是?”
溫憲軟軟一笑,近來彼此很和睦,舜安顏比從前放下了些包袱似的,能放開懷抱與她相處,高興時哄著,臉紅急了的時候冷靜會兒還是又讓著她,即便是吵吵鬧鬧,也讓溫憲覺得那是腳踏實地的生活。近來氣色身體都比前陣子好,每每進宮見額娘,母親都欣慰又歡喜,就是那月信仍舊一月一月地照來不誤,他們還沒能再有個孩子。
好在彼此都年輕,許多地方還都像個孩子似的,舜安顏雖然揹負著傳承香火的責任,可他還不至於會怪溫憲,這倒並不是他們之間的隱患或矛盾。此刻舜安顏亦是溫和寵愛地說:“你和妹妹都那麼招人喜歡招人疼,他們即便不是青梅竹馬,富察傅紀也會好好疼愛小宸兒。”
溫憲挽著丈夫的手說:“皇阿瑪也很看重富察家的,往後你多了個幫手,再有這樣的事,額娘也多個人使喚。”
小兩口甜甜蜜蜜,怎麼看都叫人高興,比不得從前不好的時候,乳母幾人瞞著不敢往宮裡報,如此美好的事兒,很快就會傳到永和宮,嵐琪在玄燁離京後就搬回紫禁城,這幾日為了小女兒的婚禮忙碌,偶爾聽得這種事,少不得喜笑顏開,連疲倦也不在乎了。
而溫宸出嫁在即,比起期盼宮外的生活,反而越發捨不得母親,天天日夜都黏在嵐琪身邊,母女倆同起同臥,惹得嵐琪也捨不得這個孩子,再者就是養在永和宮的敦恪,小宸兒出嫁後她一個人就該悶了,那日溫恪過來玩耍時,見同母同胞的姐妹倆那樣親厚,而溫恪在翊坤宮一向也過得不錯,嵐琪深知宜妃是不肯讓溫恪過來的,便與太后商議後,決定等小宸兒出嫁後,就讓敦恪去翊坤宮和同母的姐姐在一起。
這話自然要由太后說出來,之後問宜妃肯不肯,宜妃那裡不多一個也不少一個,兒女陸續嫁娶,如今也就和溫恪公主一人冷冷清清,既然太后讓她照顧妹妹,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可在寧壽宮是高高興興攬下這件事,背過人去,卻在榮妃惠妃面前到處說,說德妃不要臉,這下把孩子都打發了,她一個人在永和宮,更加能使勁兒狐媚皇帝。
這種閒話嵐琪聽著也不在乎,只是把小雨叫到跟前,要她一定好好跟著公主,此番重新回翊坤宮,若是有人敢欺侮她,嵐琪會為她做主。可沒想到小雨卻說:“主子身前一心為娘娘辦事,奴婢也願意繼承遺志,娘娘若不嫌棄,往後翊坤宮和周遭有什麼動靜,就讓奴婢為您看著吧。”
嵐琪原本是不答應的,但小雨主動開了口,自己不答應她也會這麼做,唯有嘆息:“也罷了,過幾年公主嫁出去,你跟著走了我也不必擔心你,可我這兒沒什麼要盯著西六宮的,你真不必上心。”
但事後環春卻對嵐琪說:“九阿哥那會子沒事兒擠兌我們額駙,讓小雨去看著點也好,瞧瞧是不是宜妃娘娘的主意,九阿哥他們這陣子很不得意,誰曉得往後還會不會在我們阿哥額駙背後使絆子。”
嵐琪唯有無奈地笑:“咱們一個個,都熬成人精了。”
幾日後外頭傳話進來,說皇帝已帶著太子和諸阿哥前往謁陵,之後就直接返回京城,嵐琪這邊也準備的差不多了,派人帶回去的話,但問皇帝安好。
這一邊,那日玄燁帶諸子祭奠過太皇太后的陵寢,父子幾人一道上了山,臨崖而望時,四阿哥幾人被留在了原地,皇帝只帶了幾個親信侍從和太子上前,那裡懸崖峭壁看著有幾分駭人,胤禛雙眸一瞬不瞬地看著父親,心裡惴惴不安。好在半刻鐘他們就下來了,卻見太子春風得意,十四阿哥就在邊上嘀咕:“皇阿瑪是不是應了太子哥哥什麼好事?”
果然回京途中,太子稍稍透露給兄弟們知道,明年皇帝要再次南巡,且這一回會帶上太子同往,是他真正意義上地陪父親出一趟遠門,而兄弟們早就看盡江南風光,他卻是完全新鮮的,怪不得太子那麼高興。
自然對於太子來說,父皇能做下這個許諾,也證明著眼下雖然把他的外祖一家打壓得幾乎潰散,但若能帶他南巡,帶儲君同臨江南意義重大,顯然是給東宮立威,又怎會輕易動搖他的地位,比起江南山美水美,這份無形的肯定和承諾,才是真正讓太子高興的。
十三十四年紀小未必能懂,胤禛卻參透幾分。待回到京城,十四阿哥往八阿哥那兒漏出幾句,機敏的八阿哥更是看得明白其中的道理,暗歎生母眼光獨到,如今根本就不是動搖東宮的時候,皇阿瑪不開那個口,誰也別多想,多想了就是逆臣賊子,天地不容。但他手裡卻有一人可用來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