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捨我其誰。”
然這一邊宜貴人回到自己的殿閣,關了門好一陣發脾氣,拉著桃紅說:“她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在外頭對誰都溫柔大方,關了門就折磨我,怎麼著我就那麼好欺負?就這種人還一天到晚想做皇后,我是沒見過赫舍裡皇后,可看看她這副尊容,也知道當初皇上為什麼沒選她……哎喲……”
“主子?”
宜貴人正漲紅著臉罵罵咧咧,可突然臉色揪緊,捂著肚子蹲下來,額頭上瞬間就有細細密密的汗珠子冒出來,痛苦地抓著桃紅的手說,“我肚子疼……好疼……”
桃紅驚慌不已,等低頭瞧見宜貴人裙子上沁出鮮紅的血跡,嚇得魂都沒了,立刻高聲喊人,而宜貴人已經痛得暈過去和她一起跌在地上了。
昭妃這裡也聽見動靜,正惱火宜貴人吵鬧,冬雲匆匆過去看光景,回來時嚇得臉色慘白說:“主子,宜貴人小產了。”
“小產?”昭妃登時呆住,“她幾時有的身孕,從沒聽說過。”
不論如何,太醫趕來醫治時,確定宜貴人是小產了,兩月餘的身孕沒了,翻翻侍寢的日子,的確是正正經經的皇嗣,可誰也沒留神在意,再等發覺,孩子已經沒了。
翊坤宮裡出這樣的事,對昭妃來說不啻是沉重的打擊,宜貴人畢竟隨她居住,場面上就該是她照顧這個妹妹,結果卻鬧成這副光景,當她親自來慈寧宮請罪時,佟妃故意就先一步等在了那裡,立在邊上看她跪在太皇太后面前,臉上藏不住的笑意要往外湧,可到底礙於慈寧宮威嚴,好好地忍耐了。
太皇太后並沒有責怪昭妃,到底是宜貴人自己不當心,昭妃管著六宮那麼多事,哪裡能面面俱到,只是她自責不已,把錯都攬在自己身上,還是蘇麻喇嬤嬤出面勸了會兒,昭妃才平復心情。
“你們都回去吧,皇帝一會兒要過來用膳,他未必怪你們,可心裡必然也不舒服。”之後太皇太后就下逐客令,至於佟妃特地跑來她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兩宮本來就互相制衡,不太過分、不出格的事,她大可不必管。
果然昭妃一走,佟妃也跟著走,特地趕到外頭來,酸言冷語說:“這樣的事,妹妹可親身經歷了,要說太皇太后講錯在宜貴人,話雖如此,可大家到底都會同情失了孩子的那個人,妹妹那會子可沒少讓人心疼。只是反觀昭妃姐姐如今這樣,別人不定有什麼閒言碎語,要是說出不好聽的話誣陷姐姐害了宜貴人和孩子,那可就糟了。”
昭妃冷幽幽看她一眼:“這話頭一句就從妹妹嘴裡說出來,本宮若再聽見別人說,也就只想得到你了,別人的嘴管不住,自己的可要管好了,小心禍從口出。”
佟妃橫眉冷目被噎得說不出話,滿肚子難聽的想招呼她,可到底礙著彼此尊貴有些話不能說,眼睜睜看著她揚長而去,一轉身瞧見門裡頭烏雅氏端著茶從茶水房走過去,不禁惡從心生,問身邊的靜珠,“她今天又去乾清宮了?”
靜珠扶著她走離慈寧宮,輕聲道:“去了小半個時辰的功夫,說是太皇太后打發烏常在問問皇上午宴怎麼吃得少。”
佟妃嘆氣:“真是弄不懂這老祖母,宮裡其他貴人常在也有家中顯貴的,咱們正正經經貴族人家的女孩兒不疼愛,偏喜歡這個出身低賤的小賤人,長得也越來越狐媚像,越看越讓人生氣。”
慈寧宮裡頭,嵐琪可聽不見這些怨懟,而太皇太后歷經三朝還有什麼看不清,出身顯貴是老天爺給的,可一輩子的路卻要自己走,誰又會放著好端端走正道的人不喜歡,去喜歡那些愛往旁門左道里鑽的呢?
因今日先有裕親王家裡福晉格格鬧得太皇太后生氣,傍晚又出了宜貴人失子的事,本來高高興興做了新衣裳過節的,現在老人家滿臉的抹不開,嵐琪拿金銀花蓮心泡茶請她喝了定定心,卻被埋怨說:“你也偷懶了,我就愛喝蜜棗茶,好好甜滋滋的東西不吃,這樣寡淡苦澀的東西誰要喝?”
之後折騰半天,老人家才緩過精神,知道委屈了跟前這孩子,人家明明什麼都沒做錯,偏替那些人來受自己的氣,拉著嵐琪在身邊坐著,心疼地說:“你可不能又裝病不來我這裡,再沒一個安安分分的好孩子在跟前,我可真不能長壽了。”
嵐琪嬌滴滴說:“臣妾也不安分呢,上回還叫您狠狠打了一頓,所以才變得安分了。”
蘇麻喇嬤嬤在邊上笑:“糟了糟了,主子這份仇咱們常在可記著了,您還敢把人留在跟前呀?”
太皇太后卻很喜歡,終於又樂呵呵笑開:“她敢不聽話,再打一頓也容易,可就是太聽話,哪兒都挑不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