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不停痛哭,他的眼睛被紗布包著,眼睛看不到了光明。
“我要眼睛,我要看父母,我要照顧妹妹,我還要上學……”
孩子一聲一聲的哭喊,撼動人心,圍觀的百姓,忍不住流下了淚水。一箇中年的記者,更是登高疾呼。
“殿下,趙王殿下,你就在府中。你出來看看!漢王是你的兄長,可你也不能一味包庇遮掩,看看這些傷者,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朱高燧站在二門,凝視著前方,外面的聲音不斷傳入了耳中。
二哥啊二哥,沒想到吧,你惹了大麻煩了。
朱高燧邁步要往外面走,護衛急忙攔住。
“趙王殿下,外面群情激憤,難保不會傷到王爺,還是趕快請應天府派人吧!”
朱高燧啞然輕笑,“應天府?你覺得有雒僉在,他們會派人來嗎?就算派人,也不過是一些老弱病殘罷了。”
彷彿是為了驗證朱高燧的話,果然王府大門響起,有一隊衙役急匆匆趕來,領頭的是個老者,後面也多是歪瓜裂棗,他們氣喘吁吁,將人群和王府隔開。
“諸位鄉親,不要冒犯了王爺啊,趕快退了吧!”這些衙役鞠躬哀求,請這些人退下去。
可是他們越勸,對面的氣勢就越高。
“要麼給我們公道,要麼就殺死我們算了!”
“對!有炸藥廠在,我們說不定什麼時候,也會變成死鬼……與其死得不明不白,不如就乾乾脆脆死了!”
“不退,絕對不退!”
朱高燧氣得咬牙切齒,這叫保護王府嗎?有這些廢物在,外面的人氣焰只會更囂張!
“給雒僉送信,就說讓應天衙門派兵,驅逐刁民,若是……若是他不願意動手,本王就不客氣了!”
家丁點頭,正門出不去,連後門都走不了,只能從旁邊的牆翻出去。
可是足足過了一個時辰,都沒有動靜。
朱高燧咬了咬牙,不是他要鬧事,是這幫東西欺人太甚!
他情不自禁握緊了手裡的玉貔貅。
不得不說,還是師父看得明白,要不是他老人家把玉貔貅給了自己,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收場?
不過既然玉貔貅在手,那就沒有什麼好怕的。
我可要大開殺戒了!
朱高燧切齒咬牙,召集了幾十名王府家丁,將門戶洞開。
朱高燧邁著大步,立在門口,傲視著所有人群。
那些衙役見有人出來,嚇得連忙退到兩旁,去驅趕那些叫囂的人群,只不過明眼人都知道,他們根本是保護對方,免得被王府的人傷到。
朱高燧睥睨眾人,朗聲大笑,“你們好大的狗膽,竟然敢包圍王府,誰給你們的膽子?”
遲疑了片刻,突然有人站出來,還是那個中年記者,他挺起胸膛,怒道:“是太祖高皇帝!有人殘害百姓,不把老百姓當人,我們當然要來伸張正義,主持公道!”
“主持公道?”朱高燧彷彿聽到了最好玩的笑話。
“你們還配跟本王談公道?你們自己公道嗎?記住了……這一次是火藥倉庫爆炸,並非火藥廠爆炸……而且根據我的訊息,這些爆炸的火藥,也不是出自漢王的工廠,你們連最基本的事實都敢混淆,還跑出來談公道,慚愧不?”
“啊!”
人群不由得一陣慌亂,不是漢王的火藥廠,怎麼會呢?
“趙王殿下,為了替漢王遮掩,你公然撒謊,你也太過分了吧?”
“對,你怎麼把老百姓當成傻子?我們不信!”
面對這些人的叫囂,朱高燧冷哼了一聲,“當初研究出苦味酸的時候,我兄長出於傳播科學的考慮,主動吸收了一些民間商人,授權生產苦味酸,並且邀請有識之士,研究新式火藥……兄長一片推廣科學之心,全都是為了造福蒼生百姓,卻有人利用他的好心,反過來陷害兄長,未免用心也太險惡了吧?”
外面這些人被朱高燧的話嚇得不輕,真的是這樣的?漢王是冤枉的?大家都錯怪了漢王?
“不,不是的!”
那個領頭的記者擰眉瞪眼,揚天大笑,“好啊,堂堂趙王殿下,居然當眾撒謊,欺騙百姓!真是讓人科發一笑!明明就是漢王的錯,竟然輕飄飄推走了,這大明朝還有公道可言嗎?沒有了,再也沒有了!”
朱高燧咬了咬牙,他在趕來的這段時間裡,不斷有新的訊息傳來,此刻朱高燧已經弄清了不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