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站起來慢慢的環視了一圈,根本分辨不出方向和地形。
這時候,手電光無意中掃到了手腕上的表,錶盤的指標在正常的轉動,我看了下表,最開始認為自己昏迷的時間大概是一個多小時,但是再看一看,就發現錶盤上的日期不對。如果表沒有出現問題的話,那麼我昏迷的時間,應該是二十五個小時。
有這麼久嗎?我拍拍腦袋,大腦裡沒有任何印象了。但是錶盤上的日曆既然這樣顯示,我也只能這樣認為。
我把東西整理了一下,地洞裡的溫度不算太低,我的衣服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粘了一些比水要粘稠的液體,摸著非常噁心,而且我不確定這種東西有沒有危害,趕緊就脫了丟到一旁,從揹包裡取了另一件薄的外套。我把巧克力都隨身放著,之後吃了塊餅乾,高能的野營食品在很短時間內就補充了熱量,我開始尋找出路。
在我身後大概七八米遠的地方,是一堵山一樣的巖體隔斷,巖體的根部沒有任何小洞,這就讓我念頭愈發強烈:這肯定不是小洞延伸之後的空間,而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地方,如果我按之前的記憶和經驗去尋找回去的路,只能一無所獲。我沿著巖體隔斷整整走了一遍,的確沒有出路。
自然而然的,我的目光就投向了其它地方,這裡的地形非常複雜,地面的起伏程度相當大,厚實的巖體隔斷幾乎繞了一圈,把這裡圍住了,四周全都沒有可以走的路。一直順著崎嶇的路面把這裡差不多走完的時候,我在西北方向,終於看到了一線曙光。
那是一條足以讓我輕鬆通行的通道,就在巖體上,至少三米高。我相信,地下絕對不會有完全封閉的空間,否則的話我根本就進不來。我說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從這條通道來的,但這是目前唯一可能出去的路。我在外面觀察了一會兒,然後小心的走進去。
通道的寬度一直沒有改變,走進去大概有十多米之後,通道出現了分岔。這種情況其實非常不妙,分岔太多的話,會導致迷失。但是在這條分岔前,我駐足觀察了片刻,我不知道這些通道是不是完全由人工開鑿出來的,然而在分岔這裡,人為的痕跡很明顯。或許,原本的分岔非常狹窄,不足以讓人走進去,後來經過了擴建,才形成現在的規模。
這裡,是誰修建的?雖然擴建比開鑿要省事,但是這種環境下,任何上規模的工程都是非常困難艱苦的事,投入很大,耗時很長,說明這些分岔有被擴建的必要。官方肯定可以排除,如果是他們在搞這些的話,那麼現在也輪不到我在這裡徘徊了。
我望著石頭上留下的痕跡,沒有明顯的風化作用以及外力的侵蝕,所以也很難分辨這些痕跡到底是什麼時候留下的。但是轉念間,我的腦子裡就閃過了法臺寺,那座長存於西北大地的古剎,在尚未毀滅之前經歷了很長一段歲月,這個充滿了玄機的地洞,就在法臺寺附近(如果我現在的位置還是在地洞內部的話)那麼法臺寺裡面的人,難保不會發現什麼。
或許,是那些寺廟裡的僧人,在經營這個地洞?
這個問題不是我目前應該費心思考的,不管是誰在搞這個地洞,都過去那麼久了。不得不說,我真的有點心虛,從來沒有孤身一人經歷這些,我不想自己永遠留在這裡。但是很奇怪,雖然有些心虛,然而我的求生慾望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的多,而且我有一種隱隱的信念和信心,我覺得就算只有我一個人,憑著從趙英俊和李富生那裡學來的東西,我也可以應付可能出現的意外。
信心和現實永遠都是兩碼事,但是我能做的,就這麼多了。
我決定繼續朝前走,去找路,分岔出現了一個,就有可能出現第二個,第三個,我必須要把握好方向,避免迷失。我身上沒有太多的東西,想了想,一路走過去,每過十米左右就在石壁上留一個標記,應該是比較合理的辦法。我覺得,一個簡單的箭頭標記就可以讓我記住方向。
我走進分岔,然後掏出了匕首,但是當我準備刻下第一個標記的時候,目光立即頓住了。
就在我準備下手的石壁上,清晰的留著一個箭頭朝前的標記,標記刻的歪歪斜斜,但是再清楚不過了,任何走過這裡的人,都能看到它。我凝視著這個標記,它的痕跡很新,顯然也是用尖利的東西用力刻上去的。
還有人在這裡?會是趙英俊嗎?我當時就激動了一下,如果能在這個時候找到趙英俊,顯然是最好的事情了。我趕緊就朝前面望了一眼,忍不住想大聲喊他的名字。
但是就在我張口的一瞬間,突然就意識到,留下標記的人可能不是趙英俊,如果他也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