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
乾屍的臉龐,還有身上的面板肌肉,潰爛的一片一片,他用胳膊夾著手電,拿出一把鋒利的刀片,對著鏡子開始刮。鋒利的刀片輕輕從臉龐上劃下來,一塊塊帶著膿血的皮肉就脫離了身體,漸漸的,一種撲鼻的惡臭鑽進我的鼻腔,很熟悉的惡臭,我曾經聞過,在丘道士的小屋地下室裡聞過,那種極其難聞的味道,只要聞過一次就肯定不會忘記。
這種殘虐的場面不斷挑戰我的神經,我受不了了,不僅僅是受不了難聞的氣味,更受不了的是心理。我開始慢慢的後退,同時還在分析,能不能從乾屍手裡逃脫。
“不用緊張,我只是在換藥。”乾屍的心理素質已經超越關二爺了,就舉著鏡子和刀片,若無其事的說:“換藥的時間,就是你觀察這裡的時間,要珍惜。”
“好吧,你已經把我折服了。”我無奈了,也放棄了要逃跑的打算,面對這樣一個剮自己肉都無動於衷的人,誰有膽子逃?我慢慢坐了下來,伸手掏煙。
“不愧是鄭立夫的兒子。”乾屍嘶嘶的笑了笑:“有點膽識。”
“你能先告訴我,你是誰嗎?”我的眼睛完全集中到了乾屍身上,剛才已經平穩下來的情緒重新開始激盪,對方知道我的身份,這不安全。
“一個活死人而已。”乾屍刮完臉上腐爛的皮肉,又開始刮身上的肉,我不知道刮膿血疼不疼,但看見刀片劃過他身體的時候,就覺得頭皮快要崩裂了:“你肯定還想問,我怎麼知道你要到這裡來?只不過,這個問題對我來說沒意義,我只問我該問的事。”
乾屍刮的很細緻,片刻之後,他的身體已經臭氣熏天了,他又抖開一個小包,用一種類似肉色的藥粉朝創傷處塗抹。這種藥粉有股很淡的藥草的味道,藥味雖然淡,卻相當有效,很快就把惡臭給壓下去了。
不用他多說,我也能猜得出,這是個中了鬼影詛咒還未死的人。只不過他的情況很糟糕,離死估計也不遠了。
想到這兒,我遲疑了一下,賴叔說過,能延緩鬼影詛咒的,好像只有丘道士一個人。乾屍既然挾持我,說明他和賴叔丘道士不是一路的。
“你的回答要是讓我滿意,我不會殺你。不過你不要想著逃,如果你真和你父親一樣聰明,你就知道,你逃不掉。”
“你要問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攤攤手,表示遺憾。
“我還沒有問,你怎麼就說不知道?別的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我只問一件事,鄭立夫告訴過你些什麼?”
“什麼都沒告訴過我。”
“你在開玩笑?”乾屍又開始笑,嘶啞的笑聲裡有一種嘲諷和極度的不信任:“你是鄭立夫的兒子,他可能什麼都不告訴你?他中了鬼影詛咒,拖的日子夠長了,眼見要死的人,他會把最重要的東西帶進棺材?”
“你不相信,我真沒辦法,我就這一百來斤,要怎麼樣,你自己看著辦。”我只能這麼說了,這輩子說謊無數,好容易說句真話,對方還不信。
“嘴巴不用這麼硬,好,我退一步,別的我都不問了,就問一句。”乾屍慢慢朝我走了一步,那張沾著還未滲入皮肉內的藥粉的臉很猙獰:“密碼,黑洞的密碼是多少!”
“什麼密碼?”我愣了一下,乾屍顯得有點急躁了,用剛剛刮過膿血的刀子刷的架到我脖子上。
“我等了很多年!沒有多少耐性了!黑洞密碼是多少!告訴我!”乾屍的急躁在升級,像逼供一樣逼著我。
“什麼他媽的密碼!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殺了我還是不知道!”我被刀子架著脖子,也急了。
我這麼一喊,乾屍倒是平靜了點,他的鼻孔呼呼的喘著氣,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慢慢把刀子從我脖子邊拿開。
“鄭立夫果然還是這麼獨,死守著密碼,誰都不肯說,連自己的兒子都瞞著。”乾屍的眼睛帶著一些自嘲,又帶著一些憤恨。
“你到底是誰?你跟我爸很熟?”我不願意聽乾屍對我父親的評價。
“很熟,很熟的。”乾屍又開始笑,笑聲卻愈發刺耳:“我勸你一句,不要再替鄭立夫保守什麼秘密,你以為你是他的兒子,他就會對你網開一面是嗎?錯了,大錯特錯,在這個世界上,鄭立夫不會對任何人手軟。”
“我只能認為你在放屁。”
“那就聽我來講一個故事吧,如果你有興趣的話,一個關於地質隊的故事。不知道鄭立夫對你講過這個故事沒有?”
乾屍根本不管我有沒有興趣,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我講述一般。只聽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