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地面的人可以掌握一點主動,必要時能把人給硬拉回來。我們把人放下去之後就卡著時間,一條一百五十米的繩子沒有放到頭,在大概一百米的時候就頓住了,這說明第二次下去的夥計在下面停住了腳步。
三四分鐘過去後,繩子還是沒有動,陳雨馬上揮手讓人朝回拉。繩子另一端有重量,說明人還在。他們飛快的把人從下面拉回來,就這麼短的時間裡,人竟然就受了重傷,眼睛微微眯著一條縫,全身上下很多傷口。經過水幕的時候,傷口的血被水沖掉了,但一拉上來,就順著傷口四處朝外冒。
他們飛快的給人做急救,我在外面看著,有人翻開了那夥計的眼皮子,這一刻,我就發現他的眼珠在散亂而且沒有規律的亂轉著,就好像兩顆被困在眼眶裡的小圓球。
等到忙活了一陣子,有人就發現,這夥計的手裡,緊緊攥著什麼東西。那是一部手機,被他攥的很緊,費了很大力氣才從手裡取出來。旁邊的人辨認了一下,就說這部手機是第一個下去的夥計的東西。
“他怎麼拿了一部手機回來?”
有那麼一分鐘,誰都不知道夥計手裡為什麼會攥著手機。石堰川的深山裡,手機沒有任何訊號,完全就成了擺設。不過很快,我就反應過來,手機的通話簡訊功能被限制了,但隨機的一些功能還在,比如拍照,攝像什麼的。
果然,我們在手機裡找到了一段剛剛拍攝出來的影片,這段模糊不清的影片帶給每個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寒意。第一個下去的夥計肯定遇見了什麼,可能知道自己回不去了,用手機記錄了一些東西,給後來的人做警示。
石堰川這裡的地質結構註定不穩定,否則不會產生如此巨大的地下空腔,暗河下面的地質層也是這樣,水幕後面朝著西北方向出現了一條空腔帶,這都是影片記錄下來的,但影片的時間太短,分辨不出更具體的地勢情況。在影片最後半分鐘時間裡,我們看到畫面裡的地下空腔帶兩旁,地表石皮紛紛詭異般的破碎,至少十幾個地方同時拱出了什麼東西。
那一瞬間,我的眼睛就聚焦到了一點,雖然畫面不穩,但我能看得出來,從地下拱出來的,就是那種之前見過的一米來高的小影子。
我和陳雨都很不自在,回想起之前的那段生死經歷,至今還覺得渾身發冷。第一個下去的夥計肯定凶多吉少,現在去救,已經遲了。陳雨比我更激動,花仔就死在之前遇險的時候,那種小墓貂培養出來不容易,現在去逮一隻幼仔回來,要養很久才能用。
除了這些,在影片最後結尾的時候,可以看到不遠的地方有一個模糊的影子,但影子太模糊了,以至於分辨不出它是那個大方塊,還是一塊體型巨大的石頭。
“這條路,可能被堵死了。”陳雨望著我,表情複雜,惋惜,不甘,憤恨。地下空腔帶裡面那麼多小影子,不說別的,就這些影子也能把下去的人一個個全弄死。
看著她那種複雜的表情,我突然又覺得一陣疼,也只有在這時候,我覺得她揹負的好像太多了。因為這種感覺,我一下子衝動起來,一句幾乎沒有經過大腦的話脫口而出:“不行的話,我去試試。”
“你想提前召開自己的追悼會?”
“不是那意思。”我一說出來就有點後悔,因為我還不能百分百的確定,上次救陳雨的時候,那隻血紅的小影子是不是因為我而敗退走的。但按照當時那種局勢來分析,我周圍沒有人,也沒有任何東西,那條小影子沒命的逃掉,至少有百分之八十因素是在我身上。
而且我猜測,讓小影子逃掉的因素裡,又有百分之八十,是因為我的眼睛。
一想到這個,我瞬間激動了,我急速的思考一個問題,在衡量如果我冒險的話,值得不值得。
“來,我們私下說兩句。”我把陳雨拉到了一旁,小聲對她道:“我們倆做個交易吧。”
“你又想幹什麼?”陳雨驚訝的望著我,她可能覺得在這個時候我還抱著吃她豆腐的心思,實在是色膽包天。我根本不知道她為什麼想的這麼歪,或許是我說話時的表情真的很賤?
“我下去找找那個大方塊。”我拍著自己的臉,儘量不流露出任何表情:“作為交換條件,你們那個狗屁文哥,得兌現他的承諾。”
“我做不了文哥的主。”陳雨搖頭,她知道我嚇退小影子的事,但文哥那邊,她確實搞不定。我就很失望,以文哥那種奸猾的性格,如果不是事先把事情說到鐵板釘釘的程度,估計我在下面丟了半條命,他也會厚著臉皮不認賬。
但怎麼說呢,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