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席捲起漫天的黃沙,紫瑛從那沙雨茫茫之中看見夜狼獸血濺緩步走了過來,紫瑛艱難地爬過去,從那沙土飛揚成垛下翻出瑾譽留給她的琴。她才剛剛將琴抱到懷中,後頸便被血濺銀灰色的利爪狠狠地提起來,紫瑛只覺得自己的脖頸就快被他掐斷了。
他的氣息撩過紫瑛的耳畔,紫瑛眉間的印記開始生熱,慢慢地蔓延到她的後頸,將夜狼獸血濺的爪子燙的起火,夜狼獸血濺卻只是輕輕一吹,就把那些生在它爪子上的火給吹熄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夜狼獸血濺忽然放開爪子,紫瑛狠狠地摔在地上,回身看著夜狼獸血濺,血濺說道,“我還以為天下間,除了蒼梧空肆以外,不會再有誰讓我重見幻火之術了。你是他的女兒?”
紫瑛慢慢地從地上坐起來,點頭道,“是,又如何?”
夜狼獸血濺又道,“眉間的幻火化作牡丹花的模樣,你母親是誰?”
“花神凝珀。”紫瑛說道。
夜狼獸血濺聽到花神凝珀這四個字的時候,忽然露出異常猙獰兇狠的眼色,望著紫瑛笑道,“花神凝珀!她應該想不到,竟然會有一日她的女兒會落在我的手中吧。”
紫瑛皺眉道,“你竟識得我孃親麼?”
夜狼獸血濺冷笑道,“當年我的幾個兄弟東野獸,不就是死在你孃親的手上麼?若然不是她,我何苦流連在六界不得安逸。她一直沒找到最後一隻東野獸,其實她不會想到最後一隻獸,是我這個模樣。”
紫瑛從地上緩緩起身,看著夜狼獸道,“所以,你今日是要找我報仇的是麼?”
夜狼獸一爪子抓過來,宛如鋒利的彎刀一般劈在紫瑛的右肩上,紫瑛覺得自己的右臂幾乎要被扯下來,卻聽見血濺一聲吃痛的嘶吼。是腓腓帶來了眉冷聖母的白羽神筆,長長的白色羽毛在風中搖曳,筆尖扎入夜狼獸的後背,夜狼獸回身與腓腓撕咬起來。
血濺顯然佔了上風,鋒利的獠牙將腓腓剷倒,撕下腓腓腹上的一塊皮肉,鮮血淋漓。星華衝過去撲在腓腓的身上,任由著血濺的利爪扎入他的脊樑骨,從兩肋之間穿透,血色紛湧。
星華狠狠地抓住那隻穿透他身體的利爪,咬牙切齒地對著驚慌失措的紫瑛高聲道,“飛上去,取下他背上的白羽神筆,寫下眉冷二字封印他!”
紫瑛聞言,立刻躍身飛起,血濺掙扎著想要把爪子拔出來,無奈星華抓得很緊。血濺的另一隻爪子也十分用力地拍在星華的臉上,半張臉被拍爛,紫瑛不忍直視,只是聽見腓腓撕心裂肺的嘶吼。
紫瑛終究還是取到那隻白羽神筆,按著星華所說,需得對準血濺的前額寫下眉冷二字,才可奏效。無奈血濺的力量過於龐大,星華支撐不住,被血濺揮出老遠,腓腓奮力與血濺殘鬥,拼命地咬住血濺的後腿,努力拖曳。
紫瑛就趁著這個時機,將白羽神筆白水晶的筆尖對著血濺的頭,畫下眉冷二字。一時間,白色的羽毛漫天飛舞而下,將血濺周身包裹起來,血濺動憚不得,彷彿是被一張羽毛網兜住了,慢慢地縮小,縮小,最後落在沙堆裡只餘下一枚血滴似地的紅寶石,安然地躺在白色羽毛上。
紫瑛走過去拾起那枚紅寶石,驚惑道,“夜狼獸血濺,竟然是一滴紅寶石麼?”
腓腓強撐起身體,慢慢地爬去找星華,紫瑛回身的時候,腓腓已經靠著遠處的星華一起趴在沙地上。紫瑛走過去,看見腓腓的眼淚不停地落在星華毀去的半張臉上。
紫瑛問道,“血濺已經封印了,然後呢,還需要做些什麼?”
腓腓沒有理紫瑛,只是繼續哭泣<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紫瑛回眸看見黃沙滾滾的荒漠上慢慢地走來一群半獸半人模樣的占卜師,那些就是曾經跟著血濺而化作夜狼獸的占卜師。其中,為首的那個是有一張和星華一模一樣的容顏。
他走到紫瑛的跟前,跪在紫瑛的跟前,道,“占卜師一族有個族規,誰能夠喚醒白羽神筆,並且可以用它施行封印之術,誰就是占卜師一族的最高首領。若是男的,便是占卜師的聖君,若是女的,便是占卜師的聖母。所以,從此以後,您就是我們新的聖母了。”
紫瑛搖頭,道,“不,不是我。我是因為有了星華的預言,才可以喚起這把白羽神筆的。不是說星華才是你們占卜師一族最後的首領麼,所以他才應該是當之無愧的聖君不是麼?”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