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就用藥水浸泡身體,長大之後就不怕打,或者打了也不疼?”
弒月愣愣地看著她,“……不是。”她覺得雲莫白的想法有時候很——特別。
“哦。”看來不是小說裡寫的那樣,“那怎麼會不疼?”
弒月又是一愣,然後答道:“習慣了。”
雲莫白看著她,說不出的滋味。
趕了四天路,終於到了鳧水。雲莫白端坐在馬背上,望著眼前的沼澤森林,不見盡頭。這就是鳧水,大片的森林,卻不是連續的土壤,一個個水窪夾雜期間。這裡不適合居住,也沒人居住。鳧水西面是綿延的山脈,東邊是一片內海,這裡是進入潮國腹地的唯一要道,也由於其特殊的地形被看做是一道天然屏障。在雲莫白看來,可以說潮國是撿了個大便宜。
道路與森林的交界處兩個人迎風站著,寬大的斗篷將臉全部遮了起來。方徵立刻策馬擋在了雲莫白前面,右手探向腰間的鋼刀。
雲莫白連忙攔住他,“是自己人。”
她話音剛落,那兩人便向他們的方向走來。雲莫白驅馬向前,與他們在路上碰面,弒月等人在後面等著。
這兩人是特務處安插在潮國的眼線,此次大軍赴潮之前掠風便通知兩人先到鳧水調查分析凌陽王戰敗的原因。見了雲莫白,兩人連忙行禮。
雲莫白也不下馬,直接問道:“情況如何?”
其中一人答道:“回大人,潮軍大軍三萬,就駐紮在森林南面。”
三萬,他們是仗著地利有恃無恐啊。“斥候的位置查明瞭嗎?”
“查明瞭。”那人拿出一張圖紙,上面標註著森林的地形以及潮國斥候的位置。
雲莫白接過地圖看了看,問道:“這上面黑色的是水?”
“回大人,是沼澤。這林中的水都不深,也沒有河流。水窪卻頗多,有些沼澤上面還覆蓋著落葉,不注意就會陷進去。”
雲莫白點了點頭,“這就是凌陽王戰敗的原因?”
“是。據我們調查,有大半將士都是在混亂中陷入沼澤致死的。”
“知道了,你們繼續執行各自的任務吧。”
那兩人行禮離去,雲莫白則回到隊伍中,向眾人說明了情況。然後盯著地圖,一邊思索一邊說道:“今天不早了,就在此地紮營,準備休息。”
當晚,雲莫白照著那份地圖又畫了三章。
第二天,弒月早起便發現雲莫白已不在營帳內。走到外面,只見她正面對著沼澤森林站立。逆著光,看不清她的神情,只看到風從她的身後吹過,舞動著白色的衣衫。
似乎是站夠了,雲莫白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多好的風啊。”然後便轉身向弒月的方向走過來,“叫大家集合吧,準備開工。”
所有人到齊,雲莫白對方徵說道:“留下兩人把守,其餘人分成四組,五人一組。每組都要有步兵和後勤兵。”
方徵心算了一下,撓撓頭,問道:“留下兩人,就剩十八個人了,怎麼五人一組啊?”
雲莫白在心裡翻個白眼,“還有我跟弒月。”
“哦,對。”
不多時,士兵們已經分組列隊站好。方徵向雲莫白報告:“雲大人,已經分好了。”又指了指最邊上站得筆直的三人,“這三人跟著您,一個步兵,兩個後勤兵。”
雲莫白點點頭,拿出四份地圖,分給各組一份,她那組的便留在她手上。然後說道:“地圖上,這片沼澤森林已經被我用虛線分成了四部分,每組負責一塊。今天的任務是找兩樣東西:一是走一邊你們自己負責林地,畫出一條最快捷的撤退路線,沿途做好標記。不用走到森林盡頭,走到三分之二的位置就可以了;二是在沿途翻看土壤,找一種黑褐色、帶有酸臭氣的泥土。聽明白了?”
“明白了!”
“很好。任務期間要注意以下幾點:一、避開敵人斥候的觀察範圍;二、小組要統一行動,彼此之間的距離不要太遠;三、森林中沼澤很多,大家要留意,先用樹枝探路再走;四、如果萬一陷入沼澤,不要驚慌、不要掙扎,那樣只會加快你下沉的速度。要張開四肢,身體自然後仰,平躺在沼澤上,然後等待同伴的救援。都記住了?”
“記住了!”
雲莫白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現在出發,日落前回營集合!”
拿著地圖走在隊伍最前面,雲莫白用樹枝小心地探著路。即便是喬木下的土地,她也要用樹枝試探了再走,生怕出什麼問題。其餘四人跟在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