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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洋說:“這是皇上命人送來的。”

靜嫻呆若木雞,覺得眼前的一切如夢亦幻。書萱帶頭說道:“奴婢們給娘娘道喜了。”

她掃了眼跪在地下的眾人,盯著那身五顏六色的宮衣冷笑,她硬要接受不可抗拒的一切,還要裝作感恩戴德的樣子,喜?這樣刺耳的話使她的淚水難以抑制的落在衣領,就這樣僵硬的站在原地,不聲不響,讓人不知所措。

織錦見慣了這等場面,忙笑顏堆在臉上,接過書萱手中的衣服,對吳書來說:“主子是喜極而泣了,此事還有勞公公了。”

“那奴才便先退下了。”吳書來精明的點了下頭,向後退了幾步,欲轉身的瞬間,只聽靜嫻急忙問:“公公,近來宮裡可有什麼事?”

吳書來壓在帽子底下的眉毛無意動了下,躬身說:“回娘娘,近日無大事,只是下月初娘娘回宮的日子,也正是榮親王離宮至邊關的日子,皇上本想設宴為娘娘接風,也為榮親王送別,可被王爺拒絕了。”

靜嫻不安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後來吳書來說了些什麼無關緊要的話,她都通通拋到了腦後,那幾句關乎弘軒的話,卻深深扎進了她的心裡,他竟然知曉這一切,是否這段時日的不見,便昭示著再也不見?他……這是給自己做了選擇嗎?

第109章 (一百零八)經年似夢初醒後

度日如年的感覺,像是守著一座死城,永遠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卻又企盼一切如心中所想。

只半月的時間,像是過了一年,弘軒神情俱憊,靜嫻面容憔悴,相思不能相見,空悵玉戒留念。靜嫻小心翼翼的將戒指放在了隨身攜帶的香囊中,這樣,便可以時時不離。

第一縷初生的朝陽穿透了薄雲,毫不吝嗇的籠罩在舊茅屋的房頂,溪薇一個機靈,睜開發澀的雙眼,一種痠痛襲遍了全身,臨回宮的日子越近,靜嫻便整夜痴坐無法入眠,溪薇和織錦勸服不了,只能輪流守候。

溪薇看著靜嫻破天荒的對著鏡子貼花鈿,微微揚起的遠山青眉飽含別樣風姿,溪薇一愣,甩了甩麻木的雙手,起身說道:“主子,讓奴婢來吧。”

靜嫻抿了下緋紅的雙唇,捋了捋胸前的兩綹絲髮,淡淡說:“同心髻。”

織錦回身,不忍從銅鏡中看著靜嫻那副胭脂遮蓋不住的淚顏,只沉默收拾著包袱。溪薇鼻尖泛酸,看著她故意裝出的堅強,就連手指都有些輕微的顫抖,她仔細為她挽著“同心髻”,就像是多年前為雪主子梳妝的感覺,只是,她那時正逢少女懷春,眉梢眼角盡是令人羨煞的愛意,而面前的人,只有一副毫無生氣的美麗軀殼,令人心疼的是一段故事才開始便又要被迫結束。

雲錦紫羅蘭的外罩泛著金光,下襬繡著的花蕊中鑲著幾顆大小相同的珍珠,就連翻邊的領口也用珍珠代替了盤扣,蓮步移動間,露出精緻絲滑的裡面兒,從上到下無一處不釋放著星光異彩。

書萱帶領眾人早早便在必經之路跪請,靜嫻見到她一副尷尬慚愧的面龐,並未想多說什麼,只是毫不理會的走了過去,做人都有難處,放過他人,便是放過了自己。她走過的瞬間,只聽幾人如釋重負般大出了口氣,甚至還有一位宮女低低說道:“真美。”

美,她多怕這個字眼,從小到大,見過她的人無不稱讚,她甚至輕而易舉的進了王府,進了皇宮,若不是這身皮囊,她也可做一位相夫教子的普通女子,只是那樣,便再也不會遇到他,也不會嚐遍了這酸甜苦辣的情殤。

一路上,她胡思亂想。進了午門,仿若能嗅到冰冷腐蝕的氣味,離的越近,氣味越濃,她胸口翻湧,討厭極了這種壓抑憋悶的感覺,便隨手掀起轎簾的一角。只見幾排將士整齊的站在大殿外,銀甲上反射著刺眼的光,可最讓人過目不忘的便是一匹俊美的白馬上坐著一位英姿煞爽的人,那是御風,那是弘軒,靜嫻一激動,拼命向外探去。

華麗的轎輦路過他身旁時,她可以清晰的看見他痴愣的眼神轉為一絲無奈的憂鬱,甚至眼角的抽動她都能感覺的到,她咬著唇,像是一隻可憐的金絲雀,在金籠中憧憬著外面的生活。她突然就明白了昔日沁雪的心情,那種相望不能相認,相愛不能相守的悲劇,又再次重複上演了。

靜嫻撕掉了錦簾,拖著繁縟的宮裝直直朝著他狂奔過去,朝陽下,他的盔甲反射著粼粼白光,像是站在銀河上等待著相聚的情郎,他們像許久未見的戀人般緊緊相擁,周圍匪夷所思的目光漸漸變成謾罵,如利箭般朝他們襲來,她笑著,幸福著,可這一切……只是夢。

就這麼一刻,所有的豪情壯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