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其華灼灼:“晚上你便會知道了。”稍稍放開我,凝著,以指腹描繪著我的臉頰線條,末了眼中閃過一抹不悅:“為什麼瘦了這麼多?”
“三更漏響疑夫歸,憑欄望月徹無眠。”我歪著腦袋,“失眠啊,想你想的。你說吧,要如何補償為妻這幾個月來因苦苦思念而掉下的那幾塊肉?”
晨昏鍾在棲霞的天空悠然地作響著,伴著他愉悅地低笑,偶爾飛過的鳥兒,發出青幽
79、第七十八卷 。。。
的鳴叫,致遠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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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七十九卷 。。。
甘露四年,即公元259年。
嵇康往返洛陽太學,從抄寫石經,作《春秋左氏傳音》三卷,結交趙志。
甘露五年,即公元260年。
那年四月開始,本就不平靜的朝政,又發生了一連串的政變。皇帝曹髦又被迫委任司馬昭為相國,封為晉公。五月,年輕氣盛的曹髦實在忍受不了司馬昭的篡權和欺凌。三思之後,決定率領隨從兵士,速速進攻司馬昭的府邸,頗有帶著血洗司馬府的狠辣勁兒。
他召集了心腹大臣侍中王沈、尚書王經、散騎常侍王業。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吾等絕不能坐受其辱,伐之!”
王經勸之,“史上魯召公無法忍受李氏,結果敗走他國。現在司馬大權在握,朝政官員多數為其效命,吾皇貼身護衛少之又少,一旦以現兵力攻之,禍福難料啊。”
曹髦意氣之下,絲毫不聽勸,依然採取行動。侍中和散騎常侍見風頭不對,逆轉舵頭,轉而向司馬昭告密。這麼一揭發,司馬昭作好了足夠的準備,讓司馬伷在東門阻截,又讓賈充的兵馬前往南闕協助。
但曹髦畢竟是一代皇帝。在他的呵斥之下,司馬伷的兵部節節敗退,而當曹髦軍隊行至南闕,又受到賈充的的攔截。
曹髦雖年輕,卻是英勇敢為,他親自用劍督戰,意在血洗司馬。賈充兵馬先是攝於曹髦皇帝的身份,紛紛後退。賈充心思焦慮,認為如此一味敗退實屬下策,當下顧不得許多,他揚聲對著太子舍人成濟道:“相國蓄養你等,正是為了現下如此危機時刻啊!”
在賈充的蓄謀和指示下。成濟竟真的用昌茂刺穿皇帝的胸膛,白刃紅出,傷口過背。
曹髦慘死。時年二十。
如此曹髦一死,曹魏再也沒有一線希望可以寄託。
但他慘死,雖大功未成,但他的勇敢之舉卻為後人所稱讚。其留下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名言,更為後人留下了典故和警戒。
與此同時,司馬昭的決斷來了:
皇帝引發政變,現在已死了,雖然他長期如同虛設,但卻畢竟是一國之君。再加上篡權奪位的機會還不成熟,況且朝中尚有一些德高望重的曹氏之臣。左右思量一番後,將成濟作為替罪羊,宣稱“兇戾悖逆,幹國亂紀,罪不容誅。”連同成濟家屬,都附以廷尉,然後治罪。隨後,又立燕王曹宇的兒子常道鄉公曹奐為新帝,意味明顯,此人是第二個傀儡皇帝。
自古以來,政治家野心越高,疑心越重,處處防範,處處設疑,處處算計。司馬昭早已權勢燻心,自然也不例外。當他平定諸葛誕兵變之後,對一干朝臣和在野的名士的不信任感與日俱增。
阮籍,作為司馬昭籠絡名士的招牌人物。身陷朝中,卻努力遠離朝政,終日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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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為伴,約在本年寫出這樣的詩:
一日復一日,一昏復一昏。
對酒不能yan,悽愴懷辛酸。
願耕東皋陽,誰與守其真?
愁苦在一時,高行傷微身。
曲直何所為,龍蛇為我鄰。
在統治者掌權者的權利角逐中,又有多少士人為其喪命。
這之前,嵇康隱逸在外,卻也只是一時避開了司馬昭的耳目,躲避所謂的徵辟事件。
他擰眉冷眼望著朝政之變,越是一言不發,心裡便越是憤怒難忍。除了打鐵,也嘗試著做一些枯燥,卻能集中自己心力的事情。這年,他開始對《春秋左傳》做了研究,撰寫了《春秋左氏傳音》三卷。
值得許多後世學者在意的是,《春秋左氏傳音》的包括經和傳兩部分,中間是註文和標音。在此,嵇康用了反切的注音方法,諸如:“彗,似歲反。”這種方式,可以算得上是中國音韻學上的先驅之舉。這一年的時間,他除了專注著述和抄寫石經,並沒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