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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寧蘊這是正跪在毓和宮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已經跪了半個多時辰。她唇色蒼白,額角分不清是冷汗還是熱珠,她低垂著頭,看著如鏡般出現她倒影的地板,心底又恨又怕。

有一滴汗珠自她眉梢滑落,流經眼睫毛,她眨了眨眼,那滴汗珠無聲無息的滴落在地。

寶和公主以為她哭了,嗤笑一聲,懶聲道:“本宮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女子,不僅把文宰相扳倒了,還向皇兄討一門親事,夙京城那麼多才俊不挑,非看上了公儀疏嵐。”

“是,但臣女不知是哪點得罪了公主。”她恭謹地問。

“我們素未謀面,你怎會得罪本宮。本宮只是見你初回夙京城,擔憂你世家禮儀都忘了,特地喚你前來,讓嬤嬤教導你一二。”寶和公主堂而皇之的說道。

寧蘊很想笑,但她腦子裡理智的弦繃得緊緊的,迫使她伏身道:“多謝公主費心。”

“你明白就好。不過本宮也是女子,明白你的小心思,公儀疏嵐那麼風光霽月的翩翩公子,你愛慕他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他,你還是莫要肖想了,他註定是本宮的。”

原是這樣,寧蘊閉了閉眼,想到那日樹下公儀大人對那郡主的親密舉動,她竟有些可憐這高位上坐著的公主。

“然臣女見著的,卻不符公主所說的。”寧蘊故意露出幾分不解。

寶和公主直起身子,皺眉,“你這是何意?”

“臣女前幾日還見著公儀大人對福宜郡主舉止親密,溫柔小意,所以臣女未求得親事後便也作罷。可今日怎麼聽公主所說,公儀大人當為駙馬呢?”

‘啪’,一隻做工精緻的茶盞被拂到地上,碎成一地殘片。一旁站著的宮女忙上前安撫寶和公主:“公主莫要氣惱,公儀大人與皇家有婚約在先,娶不得別人。”

“呵,寧家女,你聽到了?”寶和公主見著寧蘊微微變色的臉,這才舒了口氣。

寧蘊咬著內唇,深吸一口氣,“是,公主放心,借臣女十個膽子,也再不敢肖想公儀大人。只是臣女冷眼瞧著,公儀大人對福宜郡主確非一般,福宜郡主也好似有意。”

“是嗎?這就涉及本宮今日叫你來的另一目的了,你若是願幫本宮除了福宜郡主,待公儀疏嵐成了駙馬,本宮可給你個名頭讓你入府。”至於入府究竟是何身份,她隻字未提,更不提她入了府又能活成什麼模樣。

“臣女似乎,別無他選。”寧蘊久久伏在冰冷的地面。

出了宮,寧蘊眯起眼睛望著天邊的太陽,恍恍惚惚又想起公儀疏嵐。她唇角微翹,默默譏嘲:“不過是個沒腦子的公主。”

她讓馬車經過寧國公府,硃紅色的大門緊閉,兩座威嚴瑞獸盡職盡責的看守在大門前,牌匾上‘寧國公府’幾個字在日光下閃過炫目的光。而就在一旁,公儀府靜靜矗立,兩座府邸緊密挨著,就如同那日樹下相擁的兩人。

寧蘊放下馬車車簾,摸了摸側臉的傷疤,“該拿掉了。”

兩日後,慕聽筠醒來後,先是詢問二哥哥、三哥哥在哪兒,聽聞近來事務繁忙後,她鬆了口氣,果斷溜出門去。

既然兩個哥哥都很忙,那公儀夫子應當也會很忙才是。

裕辰街依舊熱熱鬧鬧的,路兩邊的店鋪各有人站在門前,賣力的吆喝,或是迎來送往。錦饈閣與芳馥齋相鄰,酒樓門前的飯菜香味與胭脂鋪子裡的脂粉香,順著風混合在一起,竟奇異的好聞。

慕聽筠特地嗅了嗅,才踱步進芳馥齋。她想著今日偷偷溜出來,那就買些胭脂水粉,好被發現後回去好好哄一鬨娘,順帶著也給大嫂帶一些。

掌櫃見她穿著不俗,特地將她迎向二樓,邊走邊說:“二樓上的胭脂可是本店頂頂好的,姑娘不妨瞧瞧。”

慕聽筠隨意應和,剛踏上二樓的木製地板,她一抬眼,就看見了一個眼熟的姑娘。

很快又見那姑娘面露驚喜走過來,福身道:“姑娘,竟在這兒遇見了。”

慕聽筠眨了眨眼睛,從腦海中搜尋到她的面容後,揚起笑軟聲說:“是在成縣遇見的姑娘呀,你怎麼在這兒?”

“我家住這兒,幾日前不是說疫病是假,我就搬回來了。姑娘也是夙京城的人?”

慕聽筠點點頭,“是,這倒是有緣了。”

“我名喚寧蘊,姑娘呢?”寧蘊笑得燦若桃花,態度愈加親熱。

“慕聽筠。”看著搭在袖子上的手,慕聽筠心頭隱隱有些奇怪,再細思卻又覺得沒甚,乾脆作罷。

第32章 甜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