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猛地拉住他,王小明一個沒站穩,跌進他的懷裡。
儘管別人看不見,但是對他來說,巴爾是真真實實地存在的,看得見,也摸得到。
王小明感到胸前傳來強有力的心跳,彷彿定海神針,將他心裡頭那點不安和不甘都定了下去。
“你還要靠多久?”巴爾在他頭頂上不耐煩地問。
王小明一省,立刻退開。
靠近的時候煩躁,離遠的時候更煩躁。巴爾摸不清楚自己的心思,乾脆都歸咎於他身上,“連路都走不好,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王小明覺得胸口好像被誰猛地捶了一拳,所有負面情緒齊齊湧上心頭,“都是我的錯,不然項總也不會和陶樂打架了。”
巴爾冷笑道:“你真的以為項文勳是為了你打架?”
“難道不是?”王小明驚訝抬頭。
“知道陶樂喝醉後糾纏你的人只有你、陶樂、傑少和徐一鳴,你覺得誰會去告訴項文勳?”
王小明想了想,試探著開口道:“徐一鳴?”
巴爾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徐一鳴又不知道你和項文勳的關係,他吃飽了撐著去說?”
“那,陶樂自己?”
“你怎麼不猜傑少?”
“我覺得他不是這種人。”王小明說完,吃驚道,“你說是他?”
“不是。”巴爾道,“答案是,項文勳根本就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
“但是……”王小明回憶起自己和項文勳的對話,才意識到從頭到尾項文勳都沒有承認過是為他出氣,只是自己一廂情願地配合著他的誘導而已。
巴爾道:“想明白了?”
王小明慢慢地點了下頭。
“說明你只是笨蛋,還不是白痴。”
“……”王小明道,“既然不是因為我,那項總為什麼會和陶樂打起來呢?”
“很好奇?”巴爾道。
王小明見他臉色不善,乾笑道:“只有一點點好奇。”
“他不是約你吃晚飯嗎?你不會自己問他?”
王小明疑惑道:“你在生氣?”
巴爾一怔,“我為什麼要生氣?”
“……對啊,你為什麼生氣?”
巴爾額頭黑線亂劃,“我沒有生氣。”
王小明狐疑地看著他。
巴爾伸手,一揮,走廊兩旁的畫突然飛起來,在半空互撞,跌落在地。
王小明看得目瞪口呆。
巴爾好整以暇地理著袖口,“看,我一點都沒有生氣。”
“……”
項文勳帶王小明吃飯的餐廳是銀館的客用餐廳,檔次比員工餐廳高了不止十倍。
琴師坐在黑色的三角鋼琴後忘情地彈著,音樂與餐廳旁人工池裡的泉水一樣,潺潺流淌不止。
但是飛畫的景象讓王小明印象太深,乃至於在這樣高雅的環境下,畫相撞時的砰砰聲仍然在腦海裡響著。
“不合胃口?”項文勳目光落在他身前只吃了兩口的餐盤上。
王小明趕緊把叉子上的肉送進嘴巴里,“不是,只是不習慣。”
項文勳微笑道:“那麼我們天天來,一直來到你習慣為止。”
“可是我穿著制服。”雖然他身上的這套衣服和侍者的衣服顏色不同,但是款式是一模一樣的。每當那些侍者和客人把目光投過來時,他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如果你介意這個。”項文勳緩緩道,“下次來之前,我會送一套禮服給你。”
王小明連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其實我也很想看看穿禮服的樣子。”項文勳的目光從他的臉上往下掃。
王小明緊張地連汗毛都豎起來了。
“哼。”巴爾哼得很大聲。
王小明手腕一抖,叉子磕碰在餐盤上,發出很大的響聲。
四周目光紛紛掃過來。
王小明的臉比杯子裡的紅酒還要紅。
“巴爾先生也在嗎?”項文勳突然轉了話題。
王小明看了眼巴爾,點點頭。
“他似乎和你寸步不離。”項文勳漫不經心道。
王小明道:“沒有寸步不離,只是不能離開五米。”
“五米?”項文勳看向王小明剛才望過去的位置,“也就是說,無論在任何情況下,巴爾先生都不能離開你的五米範圍嗎?”
巴爾眼睛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