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殺自家兵卒的身影,便下令:“殺了那吃裡扒外的東西!”於是身先士卒地衝袁珏龍衝去。
袁珏龍見大公子來,先是一喜,隨後又看他來者不善,竟是幫著亂軍那邊,便震驚道:“大公子?他們是叛軍!”
大公子冷笑道:“姓袁的,瓜州城外又沒有人,你不守著瓜州,來這邊做什麼?你害死我父王,我今日就為父報仇!虧得父王那般信賴你!”
袁珏龍錯愕道:“大公子怎說出這話?”一杆長槍雖舞得風聲陣陣,卻不敢傷了大公子,一個錯身,被大公子的長劍砍破袖子,想到自己一條手臂險些就被大公子
砍斷,就冷聲道:“大公子!末將護著王爺一路逃出來,大公子怎地錯將末將當做殺王爺……王爺呢?”四目看去,卻不見寧王身影。
大公子險些砍在袁珏龍身上,卻不見袁珏龍還手,最後用力地收回劍,見袁珏龍關切之情不假,忙叫道:“壞了!父王一向看重我,怎會……定是中計了!”四目看去,只見死傷的都是自家人,忙下令:“住手,快住手,快去找王爺!”
四邊都在呼喝,雖他下了令,聽得見他聲音的人了了。
袁珏龍皺著眉頭問:“大公子中了誰的計?”
大公子道:“是四個人,其中一個是金家小姐,另外三人,都是咱們家的兵。”
“不好,怕他們三個就是藏在咱們軍中的奸細。”袁珏龍目眥俱裂地發狠,難怪一路上總是狀況百出,原來有人早混進來了。
“快找王爺要緊!”袁珏龍見叛兵不一時便悉數被擒,仔細回想一番自己何時斷後,叫何人陪著寧王逃走的,便陪著大公子向通往揚州方向的林子裡尋去。
一路找去,遇上了兩三個寧王親兵屍體,又順著地上的蛛絲馬跡向林子裡摸索,最後在一棵樹上找到寧王還在晃盪的身子,大公子不禁重重地跪下,袁珏龍也紅著
眼睛快快地上前解下寧王的屍體,摸著寧王的身子還熱著,咬牙道:“王爺,末將定會替你報仇雪恨!大公子,殺王爺的人定然還沒走遠,快叫人去追!”
大公子悲慼地點了點頭,揮手令人去林子裡追。
此時梁松、蒙戰等人早又換了一身衣裳,默不吭聲地跟著其他人搜林子,等走遠了,才迅速地逃開。
看著天色將暮,大公子吩咐人回城,路過還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蕭綜,又人問大公子:“大公子,可要把衛國公公子帶回去?”
“不必,叫他在這裡自生自滅吧。”因喪父,聲音沙啞的大公子瞅了眼躺在地上被綁著手動彈不得的蕭綜,料到蕭綜無人搭救活不長了,便懶怠去管。
49 接骨
黑黝黝的樹林裡,金折桂、阿四、玉破禪一路向樂水趕去。
已經入了冬;沒走多大會子;臉頰就被風凍僵。
金折桂坐在阿四的馬前,不住地拿手揉搓臉頰;不敢打瞌睡;就哼著從瞽目老人那邊學來的曲子提神。
大抵是聽得多了;於是金折桂哼得最多的就是戚瓏雪施展美人計時的那句“聽著數著愁著怕著早四更過。四更過情未足,情未足夜如梭;”阿四也每常聽戚瓏雪唱,便也哼哼著跟著她一起唱。
等一路不見其他人追來;二人放下心時,就一句我一句地對唱起來。
玉破禪先是兀自想心思;隨後便傾聽他們唱歌,待聽清楚唱的是什麼,覺得詞句不妥,微微蹙眉道:“無悔大叔……”
“八少爺叫我阿四吧,習慣了。”阿四歡快地說,又摸了摸金折桂的腦袋,“小前輩,怎麼樣,我們玉家人沒丟人吧?”
“你們就是把丟了的人撿回來罷了——再說,破八可是說了,你們家是做臭豆腐的,聽著像是一塊塊美玉,實際上,都是臭豆腐。”
“破八?八少爺,你這可是留下把柄了。”阿四玩笑著看向玉破禪,卻見玉破禪一本正經地本著臉,便悻悻地轉過頭。
“……你不害怕嗎?”玉破禪嚴肅地問金折桂。
“怕什麼?”林子裡的鳥獸怕冷,此時也不出沒了,一時間,萬籟俱寂的林子裡,只能聽見他們聲音的回聲。
“死了那麼多人。”玉破禪嘆息。
“怕有什麼用?又不是我殺的,就算是我殺的,我也沒濫殺無辜。”金折桂聽玉破禪說話沒意思的很,便靠著阿四嘀咕,“還是咱們先前的營地有意思。”
“是呀,阿五最叫我刮目相看,看她柔柔弱弱的一個人,竟然這樣有膽識。不過我們小前輩大了,也能去演美人計。”阿四誇完了戚